他的左脚扭了,没法动,得由陆严河背着去医务室。
林淼淼跟着他们旁边。
陆严河一时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对于这位大四了也还在担任青年协会会长的学长,陆严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个坑太坑人了!”王霄脸上浮现着狼狈之色,又忍不住为自己失足这件事开脱,“也不知道是谁在那儿挖了那么大一个坑,我一定要找出那个人!”
陆严河说:“四米多深的大坑,应该不是学生挖的吧,这也挖不出这么大的坑。”
王霄板着脸。
“那不然为什么突然冒出那么一个坑来?”
林淼淼说:“换水管?学校弄的?”
“一片树林能有什么水管要换。”王霄扭着的脚忽然不小心碰了陆严河的腿一下,瞬间疼得抽抽,吸一口凉气。
林淼淼见状,提醒了一句:“你小心一点。”
王霄和陆严河都以为林淼淼这句话是在说自己,异口同声地“噢”了一声。
林淼淼没忍住翘起嘴角,一笑。
陆严河这个时候才问:“你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王霄嘿嘿笑了一声,说:“这个寒假。”
“寒假?”陆严河惊讶,这不就是最近的事吗?
不过,林淼淼有了男朋友,这件事倒是让陆严河松了口气。
王霄说:“我们寒假有一个研学项目,一起去了沪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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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霄跟林淼淼在一起了?”陈思琦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一样震惊,其错愕一点不弱于陆严河。
陆严河:“你也没想到吧?”
陈思琦:“我以为林淼淼喜欢你。”
“嗯,要是我说我没有这么觉得过,是不是太虚伪了?”
“是。”陈思琦斩钉截铁地说,“不过,可能人家现在不喜欢你了。”
“嗯,可能是的。”陆严河说,“我看到她跟学长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也还是跟从前一样有些骄纵,可看着学长的眼神充满了温柔,我好像从来没有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过这样的温柔过。”
陈思琦:“你观察她观察得很仔细嘛。”
“呃,这是作为演员的本能,习惯观察别人了。”陆严河忙解释。
陈思琦:“不过,你那位学长马上就要毕业了吧?”
“他会继续读研。”陆严河说,“他选择了读研。”
“这样啊。”
“我的室友们也都准备读研,只有我不读。”陆严河说,“虽然已经做好了决定,但看到只有我自己不读的时候,我还是挺失落的。”
陈思琦说:“你现在改变主意也还来得及。”
“不改了。”陆严河斩钉截铁地说,“真正想读研的话,以后随时都可以考研究生。”
“你自己别后悔就行。”陈思琦说,“我是真的不怎么喜欢读书,所以决定不读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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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陆严河跟周木恺一起去赵德钟教授的办公室见他。
周木恺想要读他的研究生,这段时间已经开始在跟着他一起做课题了。当然,《跳起来》兼职编辑的工作也还没有停,仍然做着。
陆严河是去给赵德钟请教一些问题的。
在“学友”APP发布了那个书单以后,有不少人加入了这个读书计划,一边读,一边以留言的方式,提出了许多的疑惑。
陆严河就专门整理了这些疑惑,想要找赵德钟教授解答一下。
赵德钟教授欣然同意。
让陆严河没有想到的是,赵德钟教授办公室还有别人。
竟然还是陆严河的熟人。
京台的邓思远。他之前在京台负责对外宣传和联络,也是陆严河在《六人行》第一季宣传时、策划出“陆严河是天才”宣传片、害陆严河被群嘲的那个人。
邓思远看到陆严河,也愣住了,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陆严河。
赵德钟教授见他们俩来了,说:“邓部长,我跟学生约的时间到了,你跟我说的事情,我会考虑一下,回头我们再联系。”
邓思远站起来,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
“好的,赵教授,那就静候佳音了。”邓思远去跟赵德钟握了握手,转身离开,从陆严河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对陆严河皮笑肉不笑地翘了翘嘴角,“好久不见,严河。”
陆严河点了下头,用几乎无法让第二个人听见的声音轻声说:“不如不见。”
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眼帘,目空一切般地看着自己的两只鞋。
邓思远笑了笑,走了。
周木恺惊讶地看向陆严河。刚才陆严河刚才那一句话,他可是听见了。
赵德钟没听见,不过注意到邓思远跟陆严河打了招呼。
“你们认识?”
陆严河点头,“算吧。”
赵德钟有些意外,问:“怎么,你跟他之间有过节?”
“之前发生过一些矛盾。”陆严河说,“这个人心术不正,搞了一些小动作,让我吃了点亏。”
赵德钟马上皱起眉,“他还是这种人呢?”
“赵老师,他找你做什么?”
“说是京台有个节目,想让我去参加一下。”赵德钟说,“让我去节目上讲中国古代文学。”
陆严河:“……”
他有些错愕地惊了。
“啊?”
周木恺也投来了疑惑的眼神。
他在《跳起来》做兼职编辑,他非常清楚,陈思琦他们最近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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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思远现在从宣传口被撤走了。”胡思维在电话里跟陆严河解释,“现在他又回来做节目了,没听说他在筹备新节目啊。”
陆严河说:“他今天来学校找我老师了,邀请他上一个节目,讲中国古代文学。这让我真没法不多想,思维哥,我们这边正敲锣打鼓地要做文化类节目呢,他也弄?”
胡思维:“会不会是巧合?也有可能是他听到了一些风声,所以觉得跟着你一起做,这个节目肯定能火?”
陆严河:“真扯,这不是抄袭吗?”
胡思维沉默了片刻。
“如果只是同样做文化类节目,这倒是构不成抄袭。”
“也是。”陆严河知道是自己急了。
气急败坏。
他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一些,才说:“行吧,随便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