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这事结束后,还是得想办法搞钱。
一夜无话,即至次日清晨,柳白又早早的就出门走了。
黄生以为柳白是找了活干,也没多问,当然,他也不会注意到自家少了把铁锹。
清晨,天寒地冻。
柳白猫着来到镇子北边的田地里边,也没见着一个百姓。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梁大竹的地窖前,先是将身后背着的布包取下,又摘下了腰间的铁锹。
稍微比划确定了下位置就开挖。
泥土坚硬,他费了好大劲才打开个口子,捻起这泥土一看,“娘的,还用过糯米糊。”
“……”
吭哧吭哧的挖了半盏茶的功夫过后,柳白满头大汗,但好在这地窖木门就被他撬开了。
他也来不及休息,当即就钻了进去。
里边充斥着一股腐烂变质的味道,角落里摆着一堆地瓜种。
这东西不能堆,堆起来就废了。
柳白打开自己带来的布包,里边装了好些物什,还散发着恶臭。
其中有这死人穿过的衣裳,也有妇人的癸水布,还有一个被**泡过的木板。
柳白昨儿个搞这些东西的时候,还有个要钱不要命的人说可以搞来死人的头发跟指甲。
这玩意邪乎的很,自己都没点火,柳白担心扛不住。
有眼前这些,也都够了。
他将这些东西拿出后,依次摆放在了这地窖的四个角落里边,然后又取出一根柳枝。
用柳枝在地上划线,将这些东西都连接了起来,最后还将这柳枝丢在了这地窖正中央。
若是材料足够的话,其实直接用柳枝连接,正中间放根槐木是最好的。
只是柳白要不来这么多东西,还显眼。
(以上不可尝试。)
忙活完这些后,他提腿欲走,可是临了又想到什么。
这地瓜种能拿来种,自然也就能拿来吃。
他便从这地上捡了十几个,用布包装好后,回头看了眼,确定没什么遗漏之后。
这才快步从地窖里边钻出,又拿了地上的铁锹。
踏着荒无人烟的寒冬,离开了这片田土。
只是进了镇子,他都已经清理干净了铁锹上边的泥土,临着路过一户人家的门口时,他又将身上装着地瓜种的布包放在了这人门口。
若是一次伏杀这梁大竹夫妇没成功的话,这东西就是惹祸的根苗。
自然不能带回家。
正好这户人家跟那朱婶关系好,前天晚上柳白救仇久时,这人家的妇女还跟着朱婶一起骂过自己。
说自己是野种。
谁夸过自己柳白不记得,但是谁骂过自己……柳白记得清清楚楚。
送完了大礼后,他也就将这铁锹收入了衣服里边,转身离开了。
沿途所过一切平和,没有生出半点事端。
将这铁锹送回去之后,没见着黄生,应当又已经去镇长赵久那边干活去了。
他也就沿途买了俩馒头,去了镇子北边蹲着。
在这能看到西边的那条路,若是梁大竹夫妇前往,这里能看的清楚。
时至下午,也没见着他们。
这事情,没人告知他们自然也不会知晓,所以只能等。
眼见着天色也晚了,柳白正准备离开,忽听身后传来声音,“哩哩哩哩”。
这是小镇招呼自己养的鸡仔的声音,对人这么唤,都是侮辱人。
柳白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回过身去时,见着自己身后站着俩。
一个还是老熟人了……胡尾。
他趾高气昂的才在一颗石头上,身边跟着那个少年,好像也是胡家人。
“果然是你这孤儿啊,没死倒是稀奇。”
又是个恶人……柳白已经习惯了这民风淳朴的黄粱镇。
没一个好东西!
而且听着他这话,果真就是跟黄生说的那样,是他将自己打晕在路边的?
是他杀死自己的……
柳白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右手伏在腰间,警惕地看着他。
胡尾笑着又是上前走了几步,“这还穿上了冬衣?阔起来啊柳小子,怎地,碰到哪个野爹收留了?”
“唰——”
柳白一步踏出上前,右手已然从腰间拔出了仇久给的那把短刃,朝前挥去。
直取这胡尾脖颈。
这一刀要是落踏实了,一刀下去,绝对能将其砍死!
小人报仇,不分早晚!
胡尾不愧是跟马老爷练过拳,还快要点火的人,一身气血强悍,眼见着这短刀都已经到了眼前了,身形往后一仰。
倒地,但也是避开了柳白这一刀。
“吓——”
一鼓作气,柳白顺势又将刀往地上一刺,胡尾双手在地面一撑,急忙往身后爬了几步,又堪堪避开了柳白的第二刀。
柳白还想出手,但看着他俩已经到了一处,胡尾也是已经站起了身。
他二话不说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子就甩了出去。
胡尾两人匆忙抬手挡住脸面。
可等着他俩将手拿开后,眼前哪还有柳白的身影?
“狗日的柳杂种!”
胡尾气的大骂。
旁边的那个少年则是小声安慰,说着什么先前就是他俩先动的手,只是没说几句,又说追。
可能往哪里追……胡尾恼火的踹了他一脚,两人这才转身离开。
柳白也没走远,就停在这附近的巷道口,胸口心跳如擂鼓,但也不敢大喘气。
他右手死死地抓着这短刀,只要胡尾敢再来,他就敢一刀。
等了片刻没有等着胡尾过来,柳白心跳也平复了些,他这才转身离开。
杀胡尾!
也得杀,但想杀他怎么也得等着自己走阴点火之后了。
而且要想拿到这里边的奇宝图纸,也是得点火,但这都远着了,近来还是得想着怎么活下去才对。
回到黄生家里还早,他也趁着这还没天黑的功夫,一边做饭一边考校了下柳白。
只是这次就没取出书来了,而是他随口念了些字,让柳白写下。
柳白自是都会,这让黄生大为欣喜。
只是之后再跟柳白说话,这语气也都文绉了许多,并且保证一定尽快将柳白把差事的事情搞定。
匆匆又是一天过去。
柳白还是没有半分进账,许是昨天碰见胡尾,跟他好一阵搏斗耗费了太多心神。
等着柳白第二天醒来时,天色都已经亮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