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让陈逸和林雪茹多接触的目的,夏婠婠和邢国公夫人朱玉让他们单独乘坐一辆马车。
而她们两位夫人,既是亲家,姣好的模样又像是姐妹一般。
隐隐听到后方马车传来的声音,朱玉略有婴儿肥的脸上浮现笑容:
“逸儿这么小就这般聪慧,怪不得会讨得陛下喜爱。”
“那日不过是运气,”夏婠婠回想起当日城楼上的景象,心有余悸的说:“事后夫君还特意来信交代,务必让逸儿待在家中。”
朱玉思索一番,明白过来。
“陈侯说得没错,这次陛下恩及四方,连带着逸儿一起露了锋芒,低调一些也属正常。”
“不过亲家倒也不用担心,逸儿是陈侯儿子,也是我邢国公府的女婿,自然不会让他受委屈。”
说到这里,朱玉顿了顿,问道:“听说逸儿前些天筑基评定出了意外?”
夏婠婠犹豫几秒,颔首道:“的确出了些岔子,不过他并无大碍。”
当日陈远和陈逸筑基评定遭人暗害的事,几乎已经传遍京都府。
况且家里老夫人还让二叔陈立信到衙门里报了官……
她倒也不用瞒着朱玉这位亲家母。
“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不知。”
朱玉了然的点点头,沉吟几秒,侧头看向她道:“有一就有二,绾绾妹妹还是小心为好。”
“如若有需要,你只管开口,夫君和我都会站在逸儿这边。”
夏婠婠心下一动,笑着道:“我记下了。”
嫁入侯府多年,她早就清楚豪门大院里的水很深。
这些年来,她小心谨慎从不逾越规矩,除了想让她们母子过的好一些,也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哪怕陈太平对她对陈逸都不错,但在经历过筑基评定的事情后,她更是加倍小心。
奈何侯府有侯府的规矩,老夫人在,周婉仪在,几位叔伯长辈在,她人微言轻。
因此在朱玉开口时,她就没有拒绝。
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能让陈逸平安的长大。
……
自从佛子降诞,大空寺香火远胜往昔。
而在勋贵们掀起的礼佛向佛的风潮后,京都府内各大富商仿若找到了和达官贵人拉近关系的敲门砖。
从佛台、佛像,到念珠、蒲团,只要是大空寺内赚取香火钱的物品,通通让他们买了个遍。
据说大空寺住持方丈空净大师,曾经用过的一块蒲团被人以万金购下。
虽然事后证明蒲团是假的,但依旧挡不住内富商的热情。
用时下京都府内百姓的笑谈——他们都是诚心礼佛的居士。
“逸儿照看好雪茹。”
“知道了,娘亲。”
夏婠婠和朱玉两人前去烧香拜佛。
陈逸则拉着林雪茹等在院外,时不时看向另外一座山顶的佛塔。
前一次来大空寺时,那座佛塔上方出现的佛子降诞莲台普照的异象,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免多看几眼。
“逸哥哥,你怎么还戴着抓周物呀?”林雪茹瞧见他手腕上的小玉剑问道。
陈逸:“祖祠供台上已经摆好一枚抓周物,多的摆放不下,我就留着了。”
事实上,在筑基评定之后,玉剑上的祖宗英魂赐福的力量就消耗一空了。
陈逸本想将这枚抓周物归还祖祠供奉,却偶然发现他筑基后的身体可以驱使剑法、剑气,乃至剑意。
虽然受限于体内真气,只有三剑之力,无法坚持太长时间,但已经让他很是开心。
相比先前借助抓周物上能量的一剑之力,强出不少。
由此,陈逸才决定留下小玉剑,以备不时之需。
林雪茹噘了噘嘴,道:“我也想留下,父亲不让。”
“邢国公很严厉吧?”陈逸随口问道。
“嗯,父亲大人很严厉的。”
小丫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奶声奶气的数着她父亲的大小事迹。
那小模样既像倒苦水,又像是想在他身上找到几分安全感。
不过从她的讲述中,陈逸心里也勾勒出邢国公林寒松真实的形象。
在家中的林寒松多是不苟言笑,无论面对妻女,还是长辈,都保持着国公威严。
这一点和武安侯陈太平很不一样。
同时,林寒松甚少结交友人,家中访客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