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对于梅殷而言,才是最主要的事儿,其余的都是小事。
他需要想办法,在小媳妇儿还有死谏朱元璋这件事里找一个平衡。
两者兼顾。
这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不过经过了一番绞尽脑汁的思索后,倒是让梅殷想出来了一个,还是算可以的解决办法。
弥漫着一些淡淡蜡烛燃烧味道的房间里,梅殷和宁国公主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褥。
宁国公主则依偎在梅殷的怀里,听着梅殷的心跳。
“有容。”
梅殷开口打破平静。
宁国公主没有理会梅殷,用手在梅殷身上画着圈圈。
以此来代替她的回答,表示她在听着。
“这件事儿,我倒是想到了一個还算可以的解决办法,我说与你听一听。
你看看今后,咱们这样行不行……”
听到梅殷这话,宁国公主在梅殷身上画圈圈的手停了下来。
“夫君,你说。”
在说这话时,她把身体往梅殷,这里更靠近了一些。
被窝里面只露出了一颗脑袋,绝美的面庞上,带着期待,还有满足。
期待则是等着自己的夫君,能够说出什么比较好的解决办法。
满足则是因为通过夫君的这些举措能够看得出来,夫君是真的把自己给放在了心上。
不然不会一直都在想这件事儿,并且还这么快的,就有了相应的解决办法。
“有容,这事情上我是这么想的。”
梅殷开口说着话,被窝里一只手没有闲着。
一边球玩一边开口道:“有容,我给你摊牌了。
死谏这个事儿,今后或许还会有很大的可能会发生。
我这个人怎么说呢……
平日里脾气性格也都是挺好的,只要别人别来招惹我就行。
可是让我看到了一些对于大明而言,危害太大的事情时,我的言辞就会不自觉的变得激烈。
想要对父皇进行死谏……
死谏这件事,我不能向你保证,今后不会发生。
坦白的说,今后还很大的可能会去做。
我这里,只能是尽可能的控制自己不去做……
实在是控制不住,要对父皇进行死谏了,我会提前给有容你说。
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打有容你一个措手不及……”
自己对朱元璋进行死谏的真实目的,这事儿不能说。
所梅殷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个事儿给埋藏在心里面。
这事太过于奇异,不好解释。
就朱元璋的性格,万一透露出去,今后指不定就会对自己进行切片研究。
所以在这事情上,还是稳一手比较好。
不是说他信不过自己小媳妇儿,而是说这个事实在是太大了。
而一个秘密若想守住,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永远烂于自己一个人心里。
谁都不告诉。
只有这样,才不会有泄露的风险。
为了比较合理的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死谏,梅殷也只能比较不要脸的,按照小媳妇儿等人,对自己理解的那样,把事情说成了自己不忍心看到大明有这么大的漏洞。
这样倒也比较符合小媳妇儿等人,对于自己的理解。
也算是个善意的谎言了。
这个解决办法,是梅殷左右权衡,思索良久才最终确定下来的。
让他这个时候,给宁国公主保证今后不会再对朱元璋进行死谏,那是真的不可能。
不是梅殷定力不行,实在是这死谏系统太会了。
总是给出一些让人无法拒绝的奖励。
而梅殷通过对这一次死谏的反思,发现自己这次对朱元璋进行死谏,自己小媳妇的反应之所以有那么大。
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自己曾答应过她,说不再对朱元璋死谏。
可是自己今天,又突如其来的对朱元璋进行了死谏。
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儿。
既然如此,那做不到的承诺还是不要再提了。
自己在这个时候对小媳妇儿说,今后不在死谏。
小媳妇会因此而变得开心。
可等到今后,自己又一次忍不住对朱元璋进行死谏,这个时候的开心都会变成伤心。
成倍的反噬。
所以还是不隐瞒,直接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她。
坦白的讲,梅殷所想出来的这个办法,并不是一个多好的办法。
因为这两者具有很大的不兼容性。
想要一方面,就要舍弃另外一方面。
两者都想要拥有,注定会有这一些矛盾。
但这已经是梅殷所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宁国公主在听了梅殷所说的话后,心里升起了丝丝缕缕的感动与甜蜜。
“行,夫君,就按你说的这么做。”
她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知道,每个人的心里大多都会有一些事不好往外说。
咱们纵然是夫妻,我也不能干涉伱太多。
可咱们两个终究是夫妻呀。
有些事情,我不会过多的去干涉你,就像是母后对于父皇有不少事情,也不会去干涉一样。
但是……在有些事情上面,比如涉及到夫君你安危的事情上,我还是想要知道。
毕竟咱们是夫妻。
你是我的夫君,是我这辈子所依靠的人。
夫君,你有着一颗圣人心肠,敢仗义执言,敢为天下,为大明死谏。
我是真的敬佩,也为自己的夫君是这样一个伟大的人而骄傲。
可我也会担心,会害怕,怕夫君你会因此而没了性命。
但是,我不能阻止夫君你去做你自己该做的事儿。
夫君,你能今后在进行死谏时,提前给我说,让我知道,有个心理准备就行了。”
宁国公主一边柔声细语的说着,一边挪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以更加舒服的姿势依偎着梅殷。
宁国公主此时,其实也已经想了不少的事。
她觉得依照自己夫君这样的性格,自己若是强行不让他去做他想要做的事,夫君肯定会不开心。
会过的憋屈难受。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所在意的其实倒也不再是自己夫君在今后,还会对父皇进行死谏。
而是自己夫君,在对父皇进行死谏时,事先不让自己知情,突然之间就那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