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姐姐这就是处对象的感觉吗?可你这样肆无忌惮,真不怕被妈妈打吗?
妈妈,想到妈妈,陈子桐还特意探头观察钟岚的脸色,迎来地却是一个“瞪眼”!
李恒说:“对了,我有两个好消息好告诉你。”
陈子衿问:“什么好消息。”
李恒说:“这回我得了特等奖学金。”
陈子衿回答:“嗯,宋妤告诉我了。”
李恒又说:“我写了本,成功发表在《收获》杂志上,笔名叫十二月,有空记得看。”
陈子衿回答:“嗯,宋妤也告诉我了。”
李恒郁闷了,“不是,你怎么能表现得这么平淡呢,不为我高兴高兴?”
闻言,陈子衿眼里全是笑,笑里全是情,“我为你骄傲!”
李恒问:“有多为我骄傲?”
陈子衿一时间还是笑,发自内心地笑,自去年暑假事发以来,她从没笑得这么开心过。
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日,扬眉吐气的感觉。
谁说我眼光不好?
谁说我男人不行?
从今往后,看谁还敢看不起我选的人?
李恒问:“还在骄傲不?”
陈子衿轻笑出了声:“在。”
李恒说:“在就好,等高考完了,我再写一本让你继续骄傲。”
陈子衿幸福说:“好。”
“当当当当当当.”
就在这时,外边响起了下课铃声,李恒瞧眼时间,心疼到窒息,这通电话不知不觉打得有点久了,也不知道英语老师会不会真收费啊?
估摸一下,他觉着火候应该差不多了,不能再鞭尸了,要不然陈家一众人快坐不住了。
其余人他可以不管,比如钟岚。
比如那捞什子陈小米、陈小红、陈小芸等人。
还比如陈子桐。
都可以不管,都可以通通不顾及她们的感受。
但陈高远除外,这叔叔对他还是一直挺不错的,做人得讲良心。
思及此,李恒真诚问候:“爷爷和叔叔身体怎么样?”
陈子衿看眼爷爷和爸爸,回话:“还挺好的,你不用惦记他们。”
随后她问:“叔叔婶婶呢,叔叔的脊椎有好转没?”
李恒说:“我妈你知道的啊,是个农村粗人,在地里能上能下,身体挺棒的。我老爸还是老样子,能做轻松活,不能费力。”
两人就着家庭和生活琐事、以及学校的事情又聊了大概有10来分钟的样子,等到外边晚二的上课铃响起时,陈子衿问:“这是第二节的上课铃吗?”
李恒说是。
陈子衿回忆:“比我们学校早了10分钟,离开一中这么久,我都快忘记那边的上课时间安排表了。”
不等他回话,她催促说:“李恒,你耽误好久了,去上课吧,今天就聊到这,改天我给你写信。”
“那成,我挂了,你照顾好自己,学习别累着,等我暑假过来看你。”
“嗯嗯,好!”
虽然隔着千里之遥,但两人心有灵犀,知晓现在该结束电话了,毕竟很多事情过犹不及。
把听筒放回去,陈子衿暗暗长吁了一口气,等到再次抬起头时,面对的是全家人的目光。
陈子桐在偷偷打量所有人:李恒电话里只问候了爷爷和爸爸的身体,其她人只字不提,是不是有意的?妈妈不会更气了吧?
突然没了电话声音,堂屋一下子显得非常沉闷,连一向活泼的陈子桐都察觉出了不对劲,吓得不敢说话。
但最先沉不住气的,是事先完全不知情的二姑陈小红,她拿过老爷子身前的《收获》,郑重问:
“子衿,这上面的《活着》是李恒写的?”
陈子衿自豪地说:“他说是。”
陈小红条件反射就是不信,“不是!这李恒才多大啊?就能写出这么厉害的东西?
我单位一同事今天也在读《活着》,连领导吩咐的事都忘记了,他以为领导会批评他,结果领导自己也在关起门看,看得入神同样把工作忘了。”
陈子衿看向小姑,没做任何辩解,她信任自己男人,不需要做任何辩解。
陈小红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问陈小米:“小妹,难道?”
在众人的注视下,尤其是还有大侄女在场的情况下,陈小米好纠结,好不想承认此事。
但想着李恒刚才电话里那句“等高考完,我再写一本让你骄傲”的话。鬼使神差地,陈小米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确实是他。”
陈高远似乎看出了小妹的尴尬,伸手拿出《收获》翻了翻,赞叹道:
“《活着》今天听到的频率很高,走路上偶尔都能听见有人在议论,爸,你看完了没有?”
陈老爷子答非所问,喝口茶,站起身,背着双手往自己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悠悠地说:
“生死之外无大事,活着就是希望,活着就有无限可能,《活着》写得好啊,这作品要大火,你们都应该放下芥蒂看看。”
老爷子这话包含哲理:既点题了《活着》这部的全部精髓,也在委婉告诫他们,不要用老眼光看人,不要瞧不起现在的小人物,活着的人就有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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