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问题来了,勋贵能插手六部的事情吗?
自然不能。
别说靖远侯了,就算是宁国公,你问问他敢插手朝堂六部的事情吗?
他若是敢,皇帝老儿就敢将宁国公府满门抄斩。
若是勋贵武将都能插手朝堂六部政务,那皇帝老儿岂能安心?
苏善思能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说明这家伙就是一个草包,连朝堂上最明显的规则都不清楚,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也不怕给靖远侯府招祸。
这话若是传到皇帝老儿耳边,靖远侯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
“这是怎么回事?”
林守德向旁边的差役问道。
差役立即上前低声将事情大体讲了一遍。
“杨大人有没有说让他在这里呆多久?”
“呃,杨大人的亲随并没有交代!”差役回道。
林守德扫了一眼苏善思和那些随从,说道:“那就让他们在这里呆三个月,不干活就不给饭吃!我这里不养闲人!”
“这!!”那差役有些苦恼,“大人,他们若是反抗,我们该如何是好?”
林守德瞪了他一眼,说道:“那边不是有守备营的将士吗?他们若是敢反抗,就让守备营的将士过来打杀了他们!”
杨正山都不怕什么靖远侯府,更何况他林守德了。
此时林守德根本不在意靖远侯府,既然杨正山把人送过来了,那就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干活。
至于其他,他若是在乎这些,当初就不会被人排挤到安源州了。
然而苏善思听到他的话,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里的官员都不畏惧他们靖远侯府?
在京都,他不能嚣张跋扈也就罢了,可为什么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地方,他依然不能肆意妄为?
不能肆意妄为也就罢了,为何还如此肆无忌惮的针对他!
“你,你这个狗官!”
苏善思都被气傻了,居然指着林守德骂起狗官来。
林守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敢胡言,本官打你的板子!”
苏善思浑身一哆嗦,差点没有哭出来。
他真的很想哭。
呜呜,这安源城的官员太欺负人了!
居然不惧怕他们靖远侯府,居然敢让他这个侯府的公子干这种卑贱的活计。
此时他心中的愤怒如同被一盆冷水浇灭了一般,整个人陷入了浑浑噩噩。
他的认知被打破了,他的嚣张跋扈被粉碎了,如今只剩下满心的恐慌和害怕。
可惜,林守德根本不知道他心中的这些情绪,见他不在说话,对着差役吩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等他离去,那些差役警惕的对着苏善思喊道:“你们还愣住干什么,都给我干活去!”
苏善思的随从们心里那叫一个苦。
他们可是护卫,都是有修为的武者,让他在这里干活,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他们回头看了看苏善思,然而苏善思还沉浸自己的浑浑噩噩之中,根本没有回过神来。
差役见这群人不回话,神色变得警惕起来。
“我警告你们,那边可是有一队守备营的将士,你们若是敢乱来,被杀了可别怨我们!”差役大声喊道。
“公子!”随从也知道不能再这样对峙下去了,只能唤道。
苏善思回过神来,双目无神的望了望周围,最终满脸悲切的说道:“干活!”
说着,他眼中含泪朝着尘土飞扬的工地走去。
那单薄消瘦的身影在这一刻居然显得无比的悲凉。
而就在距离工地不远处的,三道身影正望着这边。
“小姐,我们真的不管苏公子了?”
一个丫鬟对宁清说道。
宁清摇摇头,“我们可管不了他的事情,那位守备大人不是说了吗,不会将他如何的!只是干点苦力活而已,应该不会有事!”
“而且我们还有正事要处理,明日就是常平侯夫人的寿宴了,我们要尽快赶到重山关才行!”
她们这次来重山镇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常平侯夫人祝寿的。
其实本来她们是自己过来的,没想到半路上碰上了苏善思一群人,于是双方就结伴而行。
至于苏善思为何选择跟她们一起,宁清能猜出他的心思来,无非就是想要博取她的好感,或者应该说是博取清安伯的好感,让清安伯答应靖远侯府的婚事而已。
如今的清安伯府自然是不能与靖远侯府相比,可是别忘了清安伯府是帝后的娘家,而当今太子乃是帝后的嫡子。
一旦太子登基,那清安伯府就是皇帝的母族。
别看现在清安伯府没有任何权势,但等到太子登基必然会加封清安伯府,封国公估计是不可能,但是封个侯爵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若是到时候清安伯府能展现一些能力,说不定还能得到当今太子的重用。
所以京都有不少勋贵都想提前在清安伯府下注。
这一点,宁清看的很清楚。
清安伯也看的很清楚。
别人想在他们身上下注,他们也想从其他地方找到助力。
而他们寻找的助力就是常平侯府。
宁清瞥了一眼淹没在尘土中的苏善思,微微摇了摇头。
其实靖远侯府也不错,可惜这位苏六公子太草包了。
“走吧,我们该出发了!”
说罢,她转身走向了停在后方的马车。
不过片刻,马车就在十几个随从的护卫下朝着东方驶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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