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柔苦笑:“圣人是要臣去做个唯利是图的奸臣。”
李存勖笑了:“哎呀,为了国家利益,你不要太看重自己的名节嘛。嗯,好吧好吧,事过之后,朕还你清白,如何?”
李存勖心里却在想着,这些士人,真是把自己的名节看得那么重要,让他有亏名节,真像是在他脸上糊了一把屎。
果然,李知柔还是那么认真。
“圣人,一定要给臣洗清啊。”
李存勖点点头,不再说这件事,而是改成面对任圜。
“原先有个叫耶律剌葛的,叛逃来后,朕一直把他养着。任卿,要不要让他一起回去?”
任圜听郭崇韬说过这个剌葛,也知道皇上是留着他,准备在将来与辽国决战的时候,放出去的一个大招。
“臣听圣人之言,此番乃是虚张声势,其实并没有与辽国决战之意。”
看见皇上点头,任圜有了计较。
“圣人,既然这剌葛是将来决战时才会用到的人,臣觉得,现在还是不要放回去为好。”
李存勖也知道,如果把剌葛放回去,阿保机现在完全有时间把这个弟弟处理掉,而且还不会影响自己的声誉。可以说,现在放回去,的确不能起到扰乱辽国的作用。
“唉,朕也是忙着想让阿保机,同意朕参加讨伐渤海啊。”
任圜总是能让皇上开心的。
“圣人一直教诲我等,要致人而不致于人。如今臣以为,辽国已经受制于圣人,又何须担心他不肯让官军参与灭渤海?现在,他们最害怕的,就是攻打渤海的时候,我们从背后给他来一下子,那时候,阿保机是撤军还是不撤军?所以,臣以为,不必放还剌葛,阿保机在得到耶律倍的报警后,肯定会想法来拉拢陛下,起码也要等到渤海平定,他才能腾出手来与新唐为敌呢。”
连李知柔都听明白这个道理了。
“是啊,圣人,现在的确是阿保机有求于我,不必把剌葛放回去讨好他。”
“讨好”两个字有点伤自尊。
不过不管了,任圜的话已经让李存勖心定了不少。
“说得好。剌葛不放,至于这个渤海国,如果阿保机恳求朕助他一臂之力,朕也可以勉强同意。”
说得跟真的一样。
李知柔等人都习惯了皇上这种自大心理了,倒是不以为然。
李存勖继续用自大的口吻说着:“到时候啊,嗯,也要跟他说好,新唐的马步军,都没空参加这种蛮荒征讨战争。”
李知柔很想反驳皇上:渤海国农耕发达经济繁荣文化昌明,怎么成了蛮荒?
但是皇上说是蛮荒,那么渤海就是蛮荒之地。
而且皇上还很欣赏这个词:“知柔,任圜,你们听听,蛮荒!所以,朕准备只出水师,攻打的也只限于苏州和辰州。当然,这两个沿海小村庄,阿保机就不要和咱们争夺了,算是新唐出兵的酬劳嘛。”
任圜终于懂了,皇上一直强调“蛮荒”,非要把渤海国称作“蛮荒之地”,意思就是这个。
“圣人英明,咱们只取辰州和苏州这两个蛮荒之地,阿保机也不好意思不给我们。但是,臣还是担心,现在谁来指挥登州海军呢?”
李存勖笑了笑。
“嗯,任卿,侯言他们带走的是江船,真正的海船,还在登州。朕会派人,带上所有的海船,直扑渤海北岸,夺取蛮荒之地!”
任圜有些不放心。
“圣人,那人,有没有海上打仗的经验?”
李存勖不管这些。
“任卿,有鞋子穿就不错了!合不合脚,走一走路不就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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