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点,他们虽然认识人家,人家可就未必认识他们了,更不要说去求人情、求照拂,否则当年为何叶贵妃一死,他们就只能离开长安?
所以听了叶友孝的豪言壮语,叶厚生倒是没有震惊,只是怀疑这个十来岁的小厮,怎生去与权贵们搭讪?就算认识了权贵,人家就肯移驾来这简陋的叶家棚子看戏?这里只有些普通的条凳,连椅子都没买,更别说什么坐榻、凭几、絪褥、锦垫。再说这里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坐惯了龙须絪褥,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权贵们怎肯屈尊驾临?
叶友孝还以为大家都到棚子里,坐在条凳上看唱戏就完了。听义父这么一说,也有些傻眼了。这是来看戏啊,还是来享受啊?要享受,家里不行吗?
叶大娘也开口了:“傻孩子,真以为那帮权贵那么容易打发啊?你的新戏再好看,让他坐这条凳,他肯定不干啊!还不说人家肯答应你吗?对了,你认识哪个大官啊?”
叶友孝真懒得开口了。请权贵免费看戏,这么好的事情,还请不来!但阿娘没得罪自己啊,只好懒懒应了句:
“想找郑綮郑公。”
叶厚生眼睛一亮,马上对叶大娘说道:
“哎,娘子,友孝若是去寻郑公,这事情倒有几分了。这郑公以前有个绰号‘歇后郑五’,而他之所以拜相,就是因为官家喜欢他写的歇后诗。”
叶娘温问:“歇后诗?那可不能登大雅之堂啊。”
叶厚生诡谲一笑:“你管它登不登堂呢。主要是官家喜欢啊,这不,就让他做了相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啊。”
叶友孝点头说道:“孩儿就是听说他写歇后诗,所以觉得,说不定能请他来指点一下新戏,阿耶阿娘,你们想啊,若相爷真的驾临咱们叶家,还怕不轰动长安?这以后孩儿再去秋水棚子,寻那李九娘时,怕她气势早就弱了三分。然后再请她来唱对台戏,看她如何区处?”
叶娘温抿着嘴笑:“若是相爷肯来,那妖女还不吓破了胆?岂止气势弱了三分?”
叶厚生微笑:“你也知道‘若相爷肯来’!先不要做梦了,今晚赶紧回邸店睡了,咱们再花些时间弄新戏,待得这新戏已经弄熟了,友孝再去寻这相爷。友孝啊,你可记住,人家是相爷,你是百姓;人家在云端,你在地上。所以礼敬相爷,是你本分。若是人家不屑来时,万万不可死缠烂打。实在不行,咱们去寻个大诗人来,点拨新戏,怕更是内行呢。”
叶友孝心里想着:阿耶还以为是弄参军了,说话也是弄新戏。唉,不管什么词了,赶紧开始排练,那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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