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王后连王玉娴的封号都定下来了,李存勖大为感动。
看来,只要有利于大唐复辟,王后还真是什么也不计较了。
淑妃?
听起来,想下去,都是绝对的好名字。比自己给侯氏的那个“潞妃”,强到哪边去了。
李存勖只是担心,潞妃会不会吃醋?
不过以潞妃的温柔似水,估计问题不大。
倒是真如月那里,不好解释。
你还没跟人成婚,就另外娶了一个,几个意思?
所以,只能先解决了真如月。
解决的意思,就是跟她结婚。
但是这种政治婚姻的可恶之处,就是附加条件。
或者说是张承业提出的附加条件,反正都一样。三州不归还,婚礼不能办。
如果加上可敦的条件,那还有一个北面王后殿。只是这座宫殿,连公主本人都不同意修建,自己也就坡下驴,没有再说了。
至于可汗他们要在妫州城里修建北面王后殿,那是人家的父女之情,母女之情,自己当然不能干涉。
看起来等着娶美女的平静生活,却被一个消息打破了。
朱梁与魏博镇通婚了。
罗绍威的侄女,嫁给了朱晃的四皇子,就是那个朱友贞。
李存勖先是苦笑。
朱友贞?我认识啊,那个当年在长安城里的小迷弟嘛。
当初跟着他娘亲,寸步不离的样子,就是一个没长大的男孩嘛。
现在居然娶亲了。
也难怪,自己都要当父王了。
不禁感慨,真是人生代代无穷已,世上新人换旧人啊。
嗯?好像不对劲,好像变成“集句联”了,可是又不算对联。
收回思绪,面对政局变化。
周德威的分析可谓切中要害。
“大王,既然朱贼通过联姻方式将魏博收入囊中,那么下一步,不论是征讨义昌军,还是进兵成德军,都是要收取河朔三镇之意。”
郭崇韬深以为然。
“大王,如今的河朔,兵微将寡,根本没有了元和年间的强横之势。梁晋争霸,焦点就在河朔。大王若是下手晚了,河朔一旦落入朱贼之手,那么河东就将两面受敌,那时候,情况就大大不妙了。”
是的,南面的河中,就是两面受敌,守将朱守殷一直叫苦不停。
现在如果河中落入朱贼之手,那就会是整个晋国都落入两面受敌之境。
赶紧把河东势力扩张到镇州,是当务之急。当然,最方便的就是学习朱晃,也来搞个联姻。人家是儿子联姻,寡人的儿子,还在娘肚子里呢。
只有寡人亲自上阵了。
“看来,寡人必须尽快与王镕联姻了。”
新老智囊一齐点头。
周德威还加了一句:“这个重任,非大王莫属。”
话不好听,但是也是实际情况。如果换个人与王镕通婚,那还有什么意义?
人家王镕也不会干啊。
郭崇韬面色沉重:“不过,晋国借联姻机会进入河朔三镇的话,就将与北上的朱贼势力迎面相撞。臣以为,一场恶战,恐怕在所难免。”
李嗣源早就闲的不耐烦了,听说要打恶战,马上献计献策。
“大王,臣觉得,虽然梁贼有强弓硬弩,咱们马军猛然冲击,难免伤亡过大。但是,如今咱们不是有了契丹直,有了犬军吗?这两支力量用起来,应该也能收出其不意的效果。”
周德威笑着补充:“元行钦是马军,二十三是犬军,正好对应了犬马之劳四个字。”
李存勖沉吟着。
不能光想着跟美女结婚。这场婚姻后面跟随的,将是一场恶战。
这是政治婚姻的悲哀?还是刺激?
李存勖认为是后者。
“好啊,寡人早就想找个机会好好收拾一下朱贼了。只要打败了朱贼,那么就斩断了他向河朔伸过来的黑手。然后……”
李存勖想着措辞。
关键是,斩断朱梁黑手,取代它的,是晋国的黑手。
当然不能这么骂自己。
尽管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不论朱梁还是晋国,都是想把河朔三镇收入囊中。你说朱梁是黑手,好像你的也不是白手。
郭崇韬帮他措辞。
“然后,大王率官军进入河朔,想必百姓们一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