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娘索性好人做到底,让安云和安蕊两个人也跟着学学针线和厨艺,她曾经做梦都想安安稳稳的伺候着老祖宗,等老祖宗仙去就守着自己的院子,和姐妹们吃吃喝喝聊聊天,找个老实的夫婿,生上两个孩子,给孩子做衣服,为夫婿做饭。
可惜她可能是不能实现这些想法了,安云和安蕊还有机会,她愿意看着两个女孩实现她曾经的愿望。安云跪在地上呜呜的哭,安文娘怎么拉都不起来。
家里遭了难,受了太多罪,哥哥嘱咐她们要坚强不能哭,扮做男孩子跟着挖矿搬石头,被打手们天天鞭打,还时不时摸他们。多少次都想一死了之, 可想想哥哥和年幼的弟弟,这世间就剩下他们四个相互依靠了,不能丢下他们不管。一次次的咬牙坚持。
哥哥逃跑出去找到主子救下他们的时候,就交代她们要谨慎小心的伺候,他们的命如今就捏在主子的手里面,没想到小姐这样温柔善良,从来不苛待他们还一视同仁。
安云觉得自己的人生又不那么苦了,还是有一丝幸运的遇见主子和小姐的,小弟成功的活下来,没有人再打她们了,也没有臭男人随意把手放在他们的屁股上了。
不光是哥哥,她也要捡起自己最擅长的毒经,帮助主子和小姐,一是为了帮助主子除掉他们共同的敌人,二是报答主子和小姐给了他们活下去的机会和尊严。
自此之后,安家经常会传来读书声和谈笑声,安文娘看着身边有了生气的几个人,时不时会有岁月安好的感觉,然后逼着自己冷静,怀远侯府的大仇没报,老祖宗还在西北受罪,少爷还在努力强大自己报仇,她不能懈怠。
转眼到了冬天,安文娘带着安簧和三喜采买了不少棉衣点心食物,前阵子新买的马车拉了满满当当的东西,他们有一家子要回安家村过年。
昨晚安子仲特意给安文娘打了招呼,安文娘才知道原来安青就是袁家的嫡长孙,袁家多少代都是皇上御用的御医,安青从小是被袁医正亲自教导的,袁家有一本医书记录着多少年疑难杂症,和独家偏方,只有家主和家主继承人才知道,因为是口口相传,熟记在心的,当初二皇子带着人把袁家抄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
安青给他配了可以短期改变人容颜的药物,他最近少量的服用过,但是和一众窗天天待在一起不能太明显,所以要回安家村,正式服用药物,不断加重药量逐渐的改变他的样貌。
安文娘想到自己曾经陪着老祖宗接待过不少官员家眷,让他给自己也准备一些,安青说了这药的副作用很小,只能维持月余,最好每个月服用一次,一旦不服药,相貌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才买好给村里长辈们的东西,出来的时候才三个人,回去的时候九个人,引来村民的围观,直到那些个人都是安子仲他们收留的可怜人,安谷不由得训斥两个人呢。
“你们两个孩子有多少钱?自己还顾不上呢,就开始管别人了。”
三喜跟着安子仲时间久了,比从前聪明许多也很忠心于安子仲,拉着他爹说。
“爹,你知道啥,子仲哥和花家公子合伙了生意,能挣一点钱,而且书院的夫子们都建议学子们广行善事,善待穷苦百姓,子仲哥只是收养了四个孩子,花不了多少钱,那花家公子和知州大人的外甥每个月要给善堂捐三十两银子呢,和他们比子仲哥花的少多了。”
安谷看着儿子的改变,一身细布做的衣服,头上还绑了银丝发带,整个人又精神又自信,话语间说的都是他们林县的首富和知州的外甥,也是心中很自豪。
他的儿子如今跟着安子仲去了龚州书院,也添了不少见识,整个人多不一样了,在一群村民里格外显眼,说话也文绉绉得,一点也不像从前唯唯诺诺的安三喜。
“你知道个锤子,爹是心疼两个娃娃不容易,倒是你安三喜,你去了府城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见到长辈们都不叫人?”
安谷故意在大家面前显摆安三喜。
“爹,你别叫我三喜,子仲哥请书院的夫子给我起了名字叫安鸿志,说是什么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说我跟着子仲哥会有大前途的。”
安谷听着是龚州书院的夫子给起的名字,笑的一脸褶,连道几声好,拍着自己儿子的肩膀满脸都是欣慰,他在这一刻太庆幸自己当初善待着两个孩子,让他们如今还记得自己的恩情,太庆幸自己帮着两个孩子安稳的落户在安家村,才成就了自己的儿子。
帮着安文娘兄妹把带来的点心和肉条挨个发下去,村民也高兴的走了,安澜不明白为什么要送这些不熟悉还贪婪的村民东西。
安子仲告诉他,村里的人作用很大,他们可能帮不到你多少,但是一旦他们想坏事,出去吆喝一声两个人来历古怪,就可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而且朝廷的乡试春闱也不是随便考上就行的,会有人去调查这个人的品行,他们花些钱,让大家收了东西记着他们的好,不会有人乱说话。
再一个村里人,喜欢小便宜,但是大多都是朴实的,收到他们打着孝敬长辈的名义送的东西,也会把他们当一个家族的子孙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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