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打开闻了闻,一股好闻的花香传来。
“那这个也给你。”
文娘将自己手里的那份给了她。
“你不要?水云楼的胭脂啊。”
安文娘笑笑摇了摇头,又坐下来吃她的炙羊肉。
碧荷抿着嘴看着她这副没有出息的样子有些闷。
这个文娘,只喜欢银子和吃食,这胭脂水粉从来不用,每日就涂些膏脂,站在春秀玉兰几个人面前,灰头土脸的,皮肤没人家白皙,脸蛋没人家精致,就好个吃,真是无趣。
文娘每日里主要的活计就是做做针线,替老祖宗抄抄经书。
这个活计大家都不想干,嫌要一直在屋里坐着,无聊苦重还不讨好,不如在老祖宗跟前伺候来的好处多。
文娘却很喜欢,她小时候家里穷,没有人叫她认字,来到怀远候府,有幸跟着嬷嬷大丫鬟们认得些字,她觉得识字会写字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老祖宗没了抄经书的人,她就揽下了,全当练字学本事了。
一开始她照着描也描的不好,惹得老祖宗笑了好长时间,却不怪罪她。
还一直和玉兰说。
“这丫头心诚,能耐得住性子,心中有佛,就是个好的,且让她慢慢抄。”
文娘就这么一日日的坚持下来,才几个月她就可以不用描了,一本心经也是倒背如流。
“文娘,先别抄了,二老爷他们都来了,先去花厅里伺候。”
文娘放下笔,穿上鞋子,跟着玉兰走到了花厅,站在左侧的墙边等候吩咐。
“放肆,春竹可是你妹妹屋里的人,你也敢上了手,你心里可还知道羞耻二字?”
老祖宗坐在正座一脸铁青,侯爷和二老爷脸色很难看,看着下面跪着的二房二少爷陈洛安。
文娘刚来没多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着屋里小丫头们都撤了出去,伺候的都是她们几个屋里伺候的丫鬟,就明白,又有什么事发生了。
“娘,是那丫头自己勾引的我,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二少爷陈洛安,是怀远候府最不招人待见的少爷,最是风流,他的风流和四少爷陈洛羲不同,他是真的上手的那一种。
不像陈洛羲只是嘴上多情,实则不曾有过逾矩,二少爷陈洛安那是手脚不规矩,才十六岁,还没娶妻,屋里的丫头都沾了个遍,连外面的丫鬟也没放过。
“丫头下作,你就不顾及你妹妹的脸面,春竹可是她的大丫鬟。”
陈洛安有些不愉,不就是个丫鬟,天生就是伺候人的,伺候谁不是伺候。爹非得当众这么来一出子,彰显他是老子的威风。
“大哥,你看,他还一脸不服气。”
二老爷陈远向看见陈洛安眼睛里的不屑,肝火直接涌上来了,指着陈洛安就要踹。
“老二,娘还在呢,不得放肆。”
侯爷陈远志出生阻止了二老爷当着老祖宗的面打孩子。
“洛安做了错事,在府里思过三个月,那个丫头,既然跟了洛安,留在六娘身边就不合适了,给了洛安,再挑好的,只是……”
陈洛安听了侯爷伯父的话,正要高兴,就见他板正了脸,严厉的问道。
“你要交代清楚了,这府里的丫鬟你还和谁有了那等子事,一并说出,我便都赏给你,若是日后再让我听说有这样的事,我就请家法,遣了你屋里的人。”
陈洛安正想着该如何说,二老爷陈远向一拍桌子怒吼着。
“逆子,你还不老实交代,再有这些事传出,我就打断你的腿。”
陈洛安不敢在隐瞒,轻声的说出几个人名。
“春草,秋琦,秋浣。”
老夫人一听到春草的名字就气的浑身颤抖,后面又听见秋浣二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玉兰玉梅赶紧上前拍背的拍背,伺候喝茶的伺候喝茶,好容易才缓过起来。
老祖宗端起一个茶渣就砸在陈洛安脚下,手指点着她说不出来话。
陈远向见老太太被气成这样,顾不得规矩不规矩了,上去就踹在陈洛安身上,狠狠地捶打。
二夫人原本也生气,可又心疼儿子,只在一旁护着陈洛安哭泣,并不敢出声阻止。
“你,你个畜牲,春草可是老祖宗院里的,你也敢下手?你这是在打老祖宗的脸,在打我的脸啊,那秋浣才十岁,你也下的了手?你真是混账,今日我就打死了你,好保全怀远候府的名声。”
侯爷一脸铁青的看着陈远向训子,见踢了不少脚了,出言呵斥。
“老二,这是福寿堂,要打你回去打,别在这丢人现眼。”
陈远向停下动作,看了看周围,虽说只有侯爷夫妇和他们夫妇在,可丫鬟们也不少,返回去坐好,不再言语。
“事情已经发生,打他又能如何,刚才说的几个人通通送到洛安房里,要怎么处置你们回去自己处置,洛安,停了他房里的月例银子一年,明日给他送到书院里,好好学学为人之道。”
侯爷处置完后,春草就瘫坐在了地上,她被二少爷哄着就让他得了手,原本想着再大些,让二少爷光明正大的把她从福寿堂要了去。
没想到二少爷睡了六小姐房里的人,让人看见了,闹成这样,还交代出自己个和另外两个小丫鬟都被二少爷享用过了。
这一下不死也得脱层皮,况且二夫人不是个心善的,对待下人并不友善,如何比得上福寿堂里。
二少爷屋里原本的丫鬟就都成了二少爷的人,今日又多了四个,春草自己过去了,怕也是千难万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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