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式楼梯弯弯绕绕,只有一双男士拖鞋轻声踩在上面的声音。
还差几步就到二楼,不知为何,陆延停了下来。
侧目,背后空无一人。
他转身,往下走。
偷窥的话,一定要找个隐蔽又阴暗的角落,像地沟里的老鼠一样,不能发出一点声音,不能一直盯着,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
他是陆延,京城赫赫有名的新贵,人们说他矜贵优雅,手段可怕。可是现在,他找到了一个隐蔽又阴暗的角落,旁观了全程。
直到那个人走后,才能拍一拍身上的灰尘,从角落里走出来,问一句:“看够了吗?”
费林林转身。
那个男人冷硬挺拔,站在她三步之外,一双深黑的眸子淬了冰刃。
她不敢想这个人站了多久,也不敢猜他看了多少,总之是,难以解释。
陆延眉眼间尽是冰冷,薄唇讥讽:“这就是你所谓的,断干净了?”
“刚刚那个拥抱,是离别的礼节。他喊我小师妹,我不应该扭捏拒绝。”
陆延冷笑。
何止拥抱。
一次相视而笑,两次亲密接触,两个他们之间的梗。
“先生。”费林林观察四周,然后说:“这里没有媒体。”
她问:“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这个男人越是不说爱意,她越是想让他说出口。
陆延后牙槽硬邦邦地挤出几个字:“我没有生气。”
“哦。”
顿了顿,费林林又问:“那你为什么突然从楼上下来?”
空气静默了三两秒。
“我找狗。”
那人的声音又冷又硬。
他还说:“作为陆夫人,你应该检点一些。”
费林林决定退而求次,“如果你告诉我你感觉不舒服的话,我以后会注意的。”
陆延冷冷地看着她,像是要把人冻死。
何止不舒服。
他本该有机会拥有费林林的大学生活,却被他人横插。害得他,数年求而不得。
费林林:“好吧,那你去找狗吧。”
陆延一言不发,转身去狗舍。
他抱着猫走回家,遇到了在门口等他的费林林。
那个人抱起手,靠着墙,嘴角似笑非笑。
“狗呢?”
“跑丢了。”
“那如果我怕猫,这只猫会不会跑丢?”
那只猫懒散地窝在陆延怀里,突然冲着她“喵——”了一声。
陆延安抚性摸了摸猫头,反问,“你能不能先跟我解释一下,花园里的玫瑰呢?”
他终究是,迟钝地发现了。
费林林学着他的腔调:“可能是花匠没照顾好。”
面前的男人掀起眼皮子,目光锐利地扫向她。
费林林笑,“也可能是,有人担心你花粉过敏。”
陆延的心跳像是崩坏了一样,扑通扑通直跳。
他问:“你怕猫吗?”
心理医生建议他养只动物,猫猫狗狗什么的,很有治愈力。
“不怕。”
“这只猫不会丢。”
费林林笑了。
一辆粉红色的汽车飞快开了进来,在草坪旁边紧急刹车。
秦大元身穿黑色小皮衣,脚踩恨天高,手拎爱马仕包包,大墨镜下红唇惹眼,张扬地从车上走下来。
费林林:“姐们,走错片场了。”
秦大元一把揽过费林林的肩膀,“没走错,找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