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三十二岁并且有家室的男人来说,自己吃饭是极其没劲的;对于一个暗恋十二年的人来说,白月光不在身边,入口的饭菜没有任何满足感。
饭后。
陆延自己呆在次卧,打开了电脑。
邮箱收到了费林林发过来的邮件,标题是时间段,非常醒目。算起来,谈恋爱的那段时间恰好是她读研的那几年。他的右手放在蓝牙鼠标上,食指迟迟没有摁下去。
强迫她写这个尴尬而羞耻的东西,实在是太过小人行径。
而现在,又是他自己犹犹豫豫不敢点进去看一看,太怕看见她跟连鸿俊曾经一起在实验室熬夜那种近乎相依为命的情感,太怕看见她曾经美好的校园生活里有另一个俊美无双的人陪着她,最怕看见她跟别人曾经情深难当。
矛盾像块大石头一样压在胸口,沉得他喘不过气来。
今天上班,陆延还没洗澡,身上穿的还是白天那件深蓝色的商务衬衫,衣服合身,所有扣子都扣起来也没有勒到脖子。
但是此刻,他呼吸微沉,抬手解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精致且线条清晰流畅的的锁骨。
在手边的手机响了几声,亮了起来,陆延没有看,盯着那封邮件,也感觉不到右手食指悬久了的酸痛。
点开看看吧。
看看他们曾经有多恩爱吗?
他的内心陷入疯狂地挣扎,左脑跟右脑分裂开来,一边是难以控制的情感,另一边是极致克制的理智,交错着碾压他的神经。
修长的手指往里蜷缩,拳头握了起来,拇指压在食指的第一个关节上,由于过于用力导致指甲一层白一层红,栗色的手背上是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
下一秒,笔记本电脑被啪的一声合上。
陆延起身,去敲主卧的门。
等待的每一秒,他都恨不得把这个奢侈豪华的门给一脚踢开,冲进去对她施暴。
他是陆延,白手起家创建了一个商业帝国的新贵,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不能做出这种事情。
无数心理暗示折磨着他的灵魂,指甲再次掐入掌心折磨着他的**,痛苦和挣扎在对抗,终成克制,压下了他心底的暴戾因子。
良久,门不开。
陆延转身,迈开腿走回次卧,从阳台翻了过去,循着声音,撞开了浴室的门。
浴室里面水雾朦胧,费林林浑身上下都被烫了一层诱人的粉红,正要穿衣服,看见了陆延。
空气仿佛静止了。
她迎上去,捂住了他的双眼。
黑暗不能阻止作恶,陆延却像只许久未进食的恶犬,把人抓住,用力地狠狠抓住,对待逃犯一样,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不管不顾压了下去。
之后,他把头埋在费林林颈间,她的体香和沐浴露的味道淡去,闻得到的是美人香汗和其他味道。
厮磨让费林林丧失推开他的力气,她可以明显感觉到身上之人的呼吸,炙热的鼻息扑在她脖子上,沉重浓烈。
接着是他极致低哑的声音:“你为什么要读浸大。”
重复的提问不是在要答案,只是有太多不甘心。
不甘心平白无故错过那么多年,不甘心她有过别人。
陆延穿上衣服,回次卧。
她好像在叫自己的名字,好像没有。如果有,就当听不见吧,不管了,先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