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综合考虑陆延和刘先生两人的兴趣爱好和消费习惯,给他们预定了一个从容奢华的隐谧之所见面谈话。
刘先生年过六十,工作性质的特殊性会让他的妻子倾向于给他准备深蓝色衣服,好体现出男人的稳重成熟,所以,即使今天是周末,刘先生也身着深蓝色。
他虽两鬓略有斑白,但身体保养得很好,健康且精力充沛,双手负在身后,走路永远是慢悠悠的外八,皮鞋平稳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此人显然很满意秘书安排的场合,走的时候还跟陆延说,“这边的茶艺师很有素养,下次有机会我们再约。”
一行人走路的排布有着明显的尊卑之分,刘先生和陆延走在前面,秘书和会所老板落后一步。
就在刘先生说话的时候,刚好有举止得体的茶艺师走来,即使听见了那番话也是眼观鼻鼻观心,推开旁边复古华丽的门走进去。
陆延,“如果刘先生有空,我们一定再约。”
他习惯性观察四周,猛然发现在茶艺师推开的那扇的门后面有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陆延的眉头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蹙起,他想仔细看,但门已经被茶艺师关得严严实实。
刘先生很敏锐地发现了陆延的神色变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严严实实的门隔绝了他的视线。
刘先生若有所思,旁敲侧击了一番,“陆先生要是有事就去忙吧,就送到这里。”
陆延收回目光,“哪里有别的事,我也回去了。”
他对刘先生这样位高权重的老人很客气,同时不肯承认自己的分心。
外面下起雨,大粒的雨滴朝地面砸来,路上很快积起一些水,地面上腾起的热气想往屋子里面涌入,可惜被门隔绝在外。
一辆看上去低调稳重,实际上安装防弹装置和信号干扰装置的红旗车停在外面,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秘书撑起黑伞,小心护送刘先生进入车内。
雨水顺着伞的弧度滑落,雨滴在地上溅起水花,竟无一滴雨水沾湿刘先生的衣服。
陆延有洁癖,不喜欢雨水弄湿自己,他接过聂诚辅打开的黑伞,款步走入雨幕中送别刘先生,即使雨很大,他身上也没有沾一滴雨水,只是皮鞋边沿略有湿意。
聂诚辅以为陆延要回家,提前安排了老张在门口接送他,没想到在刘先生的随行车辆都消失后,陆延仍然停在原地没动。
因为刘先生和陆延两号大人物的过来消费,本来在钓鱼的老板特地回来。
好不容易送走这两尊大佛,他本想回去接着钓鱼,没想到陆延还不肯走,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
陆延撤回注视刘先生远去的目光,漫不经心瞥了老板一眼,“我记得在这里吃饭是要预约的,是吗?”
老板撑着黑伞走前一小步,谨慎地揣度陆延的心思,怕说出一句就是万丈深渊。
要知道,这诺大的国土内没人愿意跟陆延作,老板也不想得罪陆延,毕竟五年前陆延抄了李家的事情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