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沉着的点头,说了一声好,问道:“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梁卫东端正脸容,道:“那倒没有,只是临钢厂的人,都在说我,骂我是个小人,忘恩负义,卸磨杀驴。说我刚刚离开临钢厂,便带队前往审计,这是要挖临钢厂的老底!”
张俊放下手里的工作,问道:“看过《渔父》这篇文章吧?”
梁卫东愣道:“张市长,是屈原的《渔父》吗?我学过的。”
张俊点头道:“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梁卫东恍然大悟,振作精神,道:“张市长说得对,是我太过着相了。”
张俊微微一笑:“是屈原说得对!不过,我们不可以学屈原,办不成事情,就要去跳江!我们今天办不成事情,回家睡一觉,明天起来接着干!不必理会别人的不理解,因为别人没有义务理解你!很多事情,就连你的爱人、你的亲人、你的知己朋友,也未必能理解你!我们只需要认准本心,不必强求所有人的理解,也不必在乎别人的谩骂。不遭人妒是庸才,当有人骂你的时候,说明你要火了!你离成功不远了!这个时候,你一定要坚持,再坚持!”
梁卫东受益匪浅,恭敬的道:“谢谢张市长,你的学识真渊博。”
这时,前往临纺厂负责审计的人过来汇报工作。
此人名叫谢健,是临溪市审计局的副局长。
“张市长,我们今天虽然只是粗略一查,却已经发现极为严重的问题!”谢健一脸沉重的汇报。
“哦?发现了什么问题?说下去!”张俊严肃的问道。
谢健拿出一些文件资料,双手持着,递给张俊,道:“张市长,请过目。我们在审计过程中,发现临纺厂每年都能拿到国家、省、市各级政府的补贴,高达800万之巨,但临纺厂实际上早就已经停工停产,是一个空壳子。所以,这些补贴,是他们骗取的国家资金。但是,这些资金去向不明!没有一本明细的账目,可以说明白这些钱的去向。”
张俊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上次到临纺厂调研,就有这个发现。
“还有其他问题吗?”张俊平静的问道。
谢健暗暗称奇,他没想到张俊这么沉得住气,要是换作其他人,早就拍案而起,怒目圆瞪,骂个不停了。
谢健轻咳了一声,道:“临纺厂的资产,被变卖了三分之一还要多,变卖所得的几千万巨款,也不翼而飞,没有人说得清楚这些钱款的下落。”
张俊眼神变得犀利无比,说道:“所以说,临纺厂涉案金额,高达数亿?”
谢健点头道:“这些年来骗取的补助,再加上变卖资产的钱,数亿是有的。”
张俊脸色铁青的道:“继续查!查清楚为止!不管是谁,如果胆敢阻挠你们工作,让他来找我!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许停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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