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墟门?”
顾元清抬起头来,向山下望去,就见一青衣道人站立在北泉山外。
此时的顾元清观山之法已可观山外,只是不像北泉山内一般可随心如意,也不及山中景象这般清晰。
“应是为这岳鸿而来。”
顾元清见这道人站在岳鸿坟前,心中已是明了,站起身来,向前山而去。
那青衣道人周围,有禁军将士持刀围上,奉命调回此地的张卓沉声喝道:“此处为大乾禁地,请速速离开!”
道人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无形气息散开,这些将士纷纷动弹不得。
片刻之后,顾元清飘然下山,站在距离道人三十丈处,略微皱眉:“道友何必与这些军士为难?”
青衣道人邝同义微笑道:“只是不想费那些口舌罢了。”
气机散开,这些军士连连后退几步,面露惊骇之色,大口喘息。
顾元清对着张卓微笑道:“张将军,你且退去吧,我与这位道友聊聊。”
张卓知道自己等人在此无用,抱拳拱手,带兵离开,走到远处,一位军士心有余悸的低声问道:“将军,这道人不会也是宗师之上吧,这么可怕!以前连宗师也都难得一见,这几个月来,宗师之上都见了好几个了。”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张卓横了这军士一眼,呵斥了一句,心中则想着:这人是宗师也就罢了,若是宗师之上……灵墟门内居然还有这等从未听过名头的高手,这消息需马上报给朝廷。
顾元清等这些禁军卫士走远,才缓缓开口道:“道友寻我何事?”
邝同义看了一眼岳鸿的墓碑,语气平静的说道:“岳鸿可是死于你手?”
顾元清并未否认,墓穴在此,属于道火境修士陨落后的灵机也尚未散尽,任何话都没意义,何况他也未想过要否认。
他微微颔首,以略带惋惜的语气道:“虽然是意外,但确实如此。”
邝同义点头道:“岳鸿是我灵墟门山下行走,既死于你手,不论因果,我灵墟门都需给他一个交代,那你我二人就做过一场,你若胜了此事作罢,伱若败了,那便随我去灵墟门内听候发落。”
顾元清微微一笑,他倒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心性的修士,这道人气息平和自然,其言语之中,皆是直言心中想法,不似矫情伪作。
“很公平,不过,拳脚无眼,若是伤了道友,还请勿怪。”
“那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谁,道友请吧!”
邝同义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虽随意站在那里,可与这周围万物隐隐融为一体,看不出具体修为,但只从这一点观之,岳鸿死在其手就并不奇怪。
顾元清此时还尚站在北泉山的界限内,见此人未提让他走出山外一战,心中好感又添一分,他微笑道:“道友请!”
话语声落,二人身上气势皆散发而开,真元流转间,周围卷起层层狂风。
无形气机对抗间,邝同义的神色开始凝重。
在他的感应中,此时的顾元清如同一座大山矗立,任凭如何施为皆巍然不动。
顾元清微微一笑,迈步一步,就来到北泉山外。
邝同义意图一战了结灵墟门与岳鸿之间的因果,顾元清又何尝不想试试这些时日领悟的手段,若是身在北泉山内,这场战斗毫无意义,因为诸般手段一旦入内,念动之间便可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