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昀不释手地抚摸着身上的衣裳:“你眼光好,都听你安排。”
身边有个女人果然很好。
她亲手安排的衣服又软又暖和。
这三年,他真是白白浪费了。
“你喜欢就好。”谢妙仪笑笑扶他躺下,转身倒了杯热水,取出两粒药丸喂进萧昀口中:“好在如今天冷,伤口不容易发炎溃烂。血已经止住了,只要晚上别发烧应该就没什么事。记住,这几日都不能洗澡。在伤口完全结痂前,尽量不要沾水。”
萧昀虚弱地哼唧了两声,迷迷糊糊呢喃:“多谢姑娘,我……我好像是发烧了……有点热。”
这种皮外伤最怕发烧。
谢妙仪赶紧伸出手探上他的额头,却没有想象中的滚烫,反而触手生凉。
不确定地仔细摸了半晌,依旧是冰冰凉凉的。
没有发烧。
谢妙仪轻轻吐出一口气,柔声安抚道:“是凉的,没有发烧。”
萧昀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双眼迷蒙:“可是我感觉好热呀,头好热,身上也出了很多汗。”
谢妙仪只好又反复试了几次。
无论怎么摸,他额头都是冰凉的。
别说发烧了,连汗都没出。
谢妙仪无奈,干脆拉起他的手摸脉象。
她是因为学制香,所以才学的药理。
又因为医药不分家,对医道稍有涉猎。只能算是略懂,并不是个真正的大夫。
不过发热之人的脉搏会明显加快,这么简单的东西,谢妙仪还是能把得出来的。
她将两只手都把了一遍,依旧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
谢妙仪忍不住蹙眉:“奇怪,没什么问题啊。”
不但没有发烧,脉搏依旧强劲有力,似乎并未因这点皮外伤而虚弱。
萧昀目光微闪,转而捂住胸口痛呼:“嘶……好疼。”
“……”
他的动作实在是有点浮夸,而且太假了。
谢妙仪终于发现问题所在,无奈拉开他的手放到旁边:“别闹了。好不容易才止住血,你这么一按万一伤口崩开又得重新上药包扎,受罪的是你自己。”
被戳穿的萧昀半点不心虚,继续虚弱躺在床上:“咳咳咳咳……痛……妙妙……痛……妙妙,我难受……”
谢妙仪没办法,只得又起身倒了杯水,再次将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吃完药好好睡一觉,睡着就没那么痛了。”
萧昀突然默了默,猛然抬起手重重按在伤口处。
随着一声闷哼,殷红的鲜血渗透包扎带。
谢妙仪倒吸一口凉气:“你疯了?”
萧昀薄唇微勾:“若是睡着,就见不着你了。”
谢妙仪又气又无语:“你这样故意把伤口崩开,伤势会更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