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片枝叶茂密的地方有轻微的“沙沙”声响了一下。
季慈将手中的石子抛起来,面上带着笑容。
“我真的看到你了哦。”
“王上既然让你跟着我,又没有其他的吩咐,这不就是默认了你可以在某些时候帮我一些小忙嘛。”
她将“跟着”和“跟踪”两个概念直接混淆,一步一步将人拉进思维误区里。
暗卫已经有些动摇,只是李稷并没有下达明确的命令,这让他依旧犹豫不决。
季慈等了片刻,对方还是不愿意出来,她的耐心耗尽,
“要是王上知道你暴露了行踪,恐怕就要回去受罚了吧?现在赶紧出来,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我保证不会让人知道。”
季慈手中的石子抛上去,一次又一次打在暗卫身上。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暴露无疑。
遂只能沉默着从树上跳下来。而后也不和季慈讲话,沉默着站在距离季慈不远的地方,杵着比一根木头更像是木头。
季慈也不和他套近乎,将手中的簪子丢给他,“瞧瞧,这是哪个宫里的东西。”
暗卫下意识接下来季慈丢出去的东西,看着手里的簪子,他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是王上的暗卫,不是季慈手里的探子啊,她这样自来熟的态度,真的好吗?
偏偏,他还真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来路。
季慈看着对方从头到尾摆着一张死鱼脸,眼球都没有动一下,顿时失望极了。
果真,想要使唤别人的手下还是有些困难的。
“算了,你若是不想说也行,不过你已经暴露行踪这样的事情,也算得上大事了吧?你回去自行请罪吧。”
回去向李稷请罪?
季慈敏锐的听力似乎察觉到对方的呼吸在某一刻变得沉重。
李稷手里没有无用之人。可他不仅是任务失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季慈发现了,他要如何向李稷汇报?
按着王上冷酷的手段,能留下他半条命已然是无比幸运。
“明和宫。”
暗卫冷冰冰吐出来三个字,将季慈甩给他的簪子重新甩了回去,而后丹田下沉,运起轻功,再次落到树上。
季慈满意了,伸了个懒腰,将自己的睡意压下去,轻手轻脚将东西放回了青禾床里的暗格,将人恢复原位。
算了算时间,黑夜还长,于是转身朝自己的住处去。
还没有在树上呆多久的暗卫:……
下一次换个人来吧。这任务他是不想做了。
清怡夫人并未在宿处上苛待季慈,随手划了一间废弃已久的房间给季慈暂住。
虽说废弃得久,收拾收拾能住而且这间屋子只有季慈一个人。这也是为何她敢大半夜悄悄出去找线索的原因。
一夜好眠。
次日如意宫便传开了,季慈已经找到了菊花变坏的原因。
“真的假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她就在花园里为大家演示呢,不信你去看看。”
“那岂不是背后的凶手也快要浮出水面了?看来她还真有两把刷子。”
“确实有两把刷子,昨日光是在如意宫转上几圈,就将花变得蔫吧的原因找到了——嘶,她不会早就知道凶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