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在乔白的面前就沦为了一个不太搞笑的吐槽役。
乔白笑了笑：“那也不至于，我要研究的是豆豆花和梦魂灵，它们两个是一个整体，黄叔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是单纯的豆豆花。
也不是单纯的梦魂灵。
更不是像之前孙国平和谷红玉夫妻那样，因为发现了小火狐和赤炎犬在特征上一定的共同点之后，决定同时研究两只超凡生物新的进化路线。
双线并举？
不。
是相辅相成。
“合体进化，结合进化，这就是我这次主要研究的新课题。”乔白微笑。
黄州打出了问号。
黄州继续打出了问号。
乔白的话……怎么就让他这么不太能听得懂了呢？
黄州颤抖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接着又给乔白倒了一杯，这才端着小盏轻轻地撮了一口。
清香中带着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黄州有些混乱的大脑这才冷静了下来。
“……你又发现……新的进化手段了？”黄州声音有些凝噎地说道。
不是超凡生物新的进化路线。
不是超凡生物新的进化形态。
而是直接从帮助超凡生物进化的手段上进行革新。
就像是之前提出“好感度”这个概念。
“好感度”还算不上是一种手段的革新，更像是给所有研究宠兽进化的教授们提供了一个新的、趁手的、好用的工具，用不用得到还要另说。
可“合体进化、结合进化”……乔白这是要直接革新出一套新的工具来啊！
黄州震惊。
乔白听懂了黄州话里的意思，也看懂了黄州的震惊，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黄叔……你这脑洞，可真大啊！”
“我真没想这么多。”
搞革新？
不是？
他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啊！
乔白表示，没有这个闲工夫。
他不过是刚好发现了，豆豆花和梦魂灵之间有着这样的进化方式，想要确定下来，然后再公布出来，有问题吗？
完全没有啊。
听完乔白的解释，黄州非但没有松一口气，表情反而更加的复杂和无语。
就……怎么说呢？
我以为你小子是想要造火箭，赶英超美，你小子跟我说你就顺手的事情，根本没想那么多？
黄州已经不确定，他到底是想看到个野心勃勃、一心奋起的乔白，还是看到一个貌似咸鱼、出手就王炸气死人不偿命的乔白了。
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这两种乔白都挺考验他这颗上了年纪的小心脏的。
想这么多为难自己干嘛呢？
反正乔白是从NY市走出来的，乔白的发现和成就越多，NY市能分配到的资源、能得到的注视就越多，这对NY市乃至于这个省份未来的发展都是一件好事。
他就偷着乐吧。
“梦魂灵……”黄州跳过了这个话题：“这还真是梦魂灵。”
黄州围着梦魂灵转了两圈，看着这个QQ弹弹的，像是从曾经看过的书本上的照片中拓印下来的模样，一把年纪的黄州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地伸手戳了一下梦魂灵。
梦魂灵：O.O！
梦魂灵上来就是一个激灵，尾巴都拉直了。
“豆豆花和梦魂灵之间居然能有某种特殊的联系？长见识了，你确定要研究这个课题？”黄州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手指，咳嗽了两声故作正经地说道。
“丑话说在前面，因为豆豆花的特殊性，再加上两者之间的属性完全不一致，南辕北辙。”
“你想研究这个课题，开项目，让实验室研究不是不行。”
“但是经费会很少。”黄州说道最关键的上面来：“非常少。”
联盟和国家在宠兽进化和宠兽培育上的确很舍得花钱。
但是这个钱花得也是要有道理的，能说得通的。
豆豆花……曾经让无数宠兽进化教授折戟沉沙的噩梦课题，甚至到了只要有人敢说想要研究豆豆花，大家都会统一认为这个人是想要骗研究经费的程度。
梦魂灵，更是一度在人类宠兽史上消失了**百年的超凡生物。
单纯地想要研究梦魂灵……说不定批下去的经费还能多一点。
把怎么听怎么看，从已知关系中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超凡生物放在一起……能批都是黄州对乔白足够信任了。
不然乔白一开口，别说“结合进化、合体进化”，直接就要被喷了。
“能有多少？”闻言乔白犹豫了一下。
非常少啊……十几二十万能有吗？
虽然他还不知道实验室招了几个人，工资总归是要能发的出来的吧？
实习研究员，根据他们的经验，一个月在一万到几万之间都是有的。
然后还有项目完成之后的奖金……哦，这不用担心。
项目要是真的能圆满完全，联盟是还会再额外批一笔资金给他们，专门作为奖励。
恩。
假设招到了十个研究员，一个月总要能撑得过去吧？
只要给豆豆花和梦魂灵找到了合适的御兽师，乔白肯定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搞出它们独特的进化方式。
见乔白一副铁了心就要研究这个课题的表情，黄州对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最低档，一百万，多得一分都没有。”
“钱要是花完了还一点实际性质的东西都拿不出来的话，接下来一年之内你不能再申请成立任何项目。”
“考虑好了没有？”
黄州把事情说得非常严重。
一百万。
听起来好像不少。
可投进一个实验室项目里呢？
大多数情况下就像是往大海里砸下了一滴小小的水花。
买资源、买材料、不停地反复进行实验对比……哪一项不是钱？
再便宜的低品资源买得多了价格累积在一起也能轻轻松松地花完这一百万。
最后还没有结果……黄州是真的很想摇着乔白的肩膀，帮乔白撒一撒脑子里那些没有必要的水分，让乔白用正常的大脑好好地思考一下。
然后……
“行，一百万就一百万。”乔白一脸淡定地说道，实际上心里差点没有笑开了花。
哈。
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简单。
一百万？
乔白：问就是从来没有打过这么丰裕的仗！
后退？
退什么退！
主打的就是一个冲鸭！
黄州：“……”
“行吧行吧，随你吧。”黄州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看尽一切的沧桑：“年轻人啊……我懂，都是一群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犟种。”
口头上说说有什么用？
只有等乔白真正地撞了南墙了，头破血流了，走进死胡同里出不来了，乔白才能意识到很多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做研究这种事情不是光有想象力和天赋就可以。
“我额外再给你支五百万，就当作是预支你下一个项目的经费了。”黄州无奈地说道。
刚才嘴上说得挺严重，好像一点都不讲情面的样子。
但转念一想，NY市御兽联盟这一年因为乔白额外获得了多少好处……黄州又瞬间心软了。
一想到乔白项目组一成立就只能握着一百万吃糠咽菜，好一点的资源都无法购入和申请，黄州心里过意不去。
走其他的流程给乔白额外再申请一点吧！
哎！
谁让这是自家天才呢？
哄着点又怎么了！
乔白闻言笑了起来：“谢谢黄叔，不过真不用，按照流程走吧，一百万就一百万，够了。”
够够的。
要不是要得太少，对后面的同行不太好，乔白甚至都想主帮黄州砍一半。
算了算了。
为他的同行着想一下，还是不要在这方面卷起来了。
乔白：我可真是个大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