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孙出城,这不算什么新鲜事,这两年朱允熥出城的次数不算特别多,但是也不少。真要说起来的话,比起前十三四年加起来都要多了。
不过这一切也都是正经事,哪怕是踏青等等,基本上也都是带着一定的政治意味。想要真正的游山玩水是不可能的事情,朱允熥对此也心里有数。
抱怨自然是不可能抱怨的,说到底就是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意味着需要承担着责任。
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的朱樉,朱允熥问道,“二叔,不能策马是有些不尽兴吧?”
“那倒是,我还是喜欢策马扬鞭、率领百战死士冲杀在前。”朱樉就直接说道,“这御马虽然看着膘肥体壮、身姿健美,只是不如我的那几匹战马。”
随即朱樉瞪了一眼有些消沉的朱橚,“逛窑子逛的尽兴了,现在让你去庄田就这么没精打采的,这像个什么话?”
朱橚那叫一个冤枉,“二哥,我就是去听曲、饮酒,哪知道那么倒霉就给人见到了。”
真不是老朱或者朱允熥的小动作,而是朱橚在青楼遇到了官宦子弟,估计被认出来了,估计这两天也是少不了对他的各种弹劾了。
只能说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这也怪不了其他人。
朱尚炳就跟在后面偷笑,其实他也不是什么本分的人,在应天府、在凤阳都老实,但是到了西安就可以无拘无束了。
毕竟他的父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所以朱尚炳在西安的时候,那也是横冲直撞,哪里有趣就去哪里,觉得对哪些事情好奇就可以去尝试,他的父王最多稍微叮嘱几句。
到了皇庄,朱允熥就幸灾乐祸起来,“二叔,我可不会种田,你要不帮我看看?”
朱樉顿时七窍生烟,只能说道,“我也不会,给我一亩田,两季稻子能收个一石就算好了。”
“那父皇肯定要罚你了。”朱橚就跟着幸灾乐祸,“二哥,要不还是我教你好了。带兵打仗我不如你,可是要说种田我还是略知一二。”
这话没毛病,不只是因为朱橚本身就对草药、植物感兴趣,也是因为此前被打发回老家过,回了老家虽然也是衣食无忧,不过多少还是有些劳动改造的意思,是要干活的。
朱樉更加不乐意了,“我倒是忘了,你最是喜欢往老家跑。正好这趟我算是一两年出不来了,你还是和我说说老家哪里好玩,和我说说去哪能打发时间。”
难兄难弟啊,都是犯了错之后被赶回老家,宗室亲王当中朱橚第一、朱樉就排第二了。靖江王朱守谦就另当别论,那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过这个地头蛇已经过世了。
到了皇庄,自然也就是要考虑种地的事情了。
朱允熥叫来皇庄的管事,仔细的问了一下皇庄的一系列基础的情况,尤其关注是自己安排的一系列事情,也就是新准备的试验田,以及那些肥料试验场地等等。
这些才是朱允熥需要关心的焦点问题,而不是说期待着短期内能够有着多么大的产出。他需要找到的是能够推广开来的法子,这一点朱允熥一直都是非常明确的。
就在朱允熥还准备继续细问的时候,朱樉鬼鬼祟祟的说道,“你那没过门的媳妇说是也在皇庄。”
这倒是让朱允熥有些意外,“她过来做什么?没让她过来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朱允熥还是对张福生说道,“让太孙妃过来吧。”
这一下朱樉等人都无语了,实在是朱允熥要是厚起脸皮来,那真的没有其他人什么事情了。
哪怕是亲事定下来了,但是具体的婚期还没有定下来,很多人只是猜测在孝期已满之后才会定下来婚期,那还要等到朱允炆、朱有容、朱有龄等人婚事结束才行。
但是呢,朱允熥好像没什么好在意的,这样半正式的场合就这么称呼了,可是其他人也就只能是装作没听到,不开眼的人才会想着在这个时候去纠正称呼。
自然有人去传召徐妙锦了,这些事情也用不着朱允熥多操心。
至于百官们,该随行的随行,该去做自己本职工作的就在做着本职工作,都没办法闲着。
徐妙锦很快就过来了,“臣妾参见皇太孙殿下,殿下千秋。”
朱允熥笑着问道,“伱怎么过来了?”
徐妙锦也不怯场,落落大方的说道,“殿下此前曾令臣女试着改进农耕器具,臣女也思索许久了,有些想法现在在和工匠、农户商讨。”
对于这个回答,朱允熥是非常开心的,“是有这么回事,还是你有心。不管是我皇家还是中山王府,都是凤阳庄户人家出身,咱们还是不好忘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