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笑着褪下冕服,说道,“早些歇着,明天还有的忙。”
徐妙锦自然是更加紧张和害羞了,可是她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出阁前早就有教养嬷嬷说了很多,就是担心这些不经人事的男男女女连洞房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
一切都还算顺利,不过朱允熥和徐妙锦也是早早地被叫了起来,两个人赶紧起床、洗漱、新婚燕尔、浓情蜜意等等现在还来不及感受,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完成呢。
“祖父这个人对自家人极好,你放心就是。”牵着徐妙锦的手,朱允熥自信的说道,“实在不行,这不是还有我么!我自小纨绔,祖父又对我偏爱,肯定爱屋及乌。”
徐妙锦就轻声笑道,“殿下,臣妾已是朱家妇。本该是为殿下分忧,岂能让殿下多挂念。”
这一次是朝见了,只不过不是在奉天殿,而是在谨身殿。来观礼的基本上是宗室,很少有外臣。
不过现在也有些外臣,比如说常蓝氏,以及颇为激动、欣喜的徐辉祖。
“宣皇太孙、皇太孙妃入宫觐见。”
朱允熥牵着徐妙锦的手入殿,在拜位跪下,“孙臣朱允熥,携妻徐妙锦,叩见祖父皇帝陛下。”
徐妙锦也大礼参拜,“臣妾徐妙锦,叩见祖父皇帝陛下!”
老朱笑的很开心,自家小朱拱了大白菜,“太孙、太孙妃近前来。”
郭宁妃端着托盘上前,里面是枣栗,这自然也是一种祝福了。
朱允熥和徐妙锦跪在御座前,老朱接过托盘,“允熥自不用说,你是大明皇储,挑江山社稷之重。孙媳宗室首妇,当恪修妇德、绵延宗嗣。”
朱允熥和徐妙锦立刻规矩行礼,“孙臣谨遵祖父皇帝陛下圣谕。”
老朱笑盈盈的看着孙子、孙媳,说道,“你们祖母不在、娘亲也不再,其他人也受不得你们的礼。”
郭宁妃又端来一个盘子,上面装的是捣碎加以姜桂的干肉,这也就是腶修。
徐妙锦自然接过托盘,皇家是什么样的情况大家心里清楚。理论上还有位太子妃呢,可是朱允熥大婚的时候都不会让吕氏参与。
接完托盘后,宁国公主赶紧上前,托盘里装着的是甜酒。这也就是醴妃,新妇拜见公婆长辈,长辈以甜酒招待,表示对新妇的慰问和认可。而民间对这类做法就叫做醴妇,流程实际上是一样。
朱樉闪亮登场,说道,“公主、郡主,侍奉太孙妃盥洗。”
宁国公主、安庆公主以及朱有容、朱有龄立刻起身,领着徐妙锦就去隔壁的偏殿。哪怕朱允熥和徐妙锦早上起来就简单洗漱,但是这还不够。
实际上这也是进行检查,免得一些新婚夫妻偷懒不办正事。
朱允熥自然也是给朱樉带到了偏殿,有些事情免不了的。
朱允熥看着浴桶,郁闷说道,“二叔,我这洗个澡也不至于这么多人盯着吧?”
“侄子哎,真以为我想在这?”朱樉也叫苦不迭,不过还是说道,“这可是你皇祖父的旨意,谁敢怠慢。你快些洗澡,我也好回去复命。”
朱允熥认命的开始解衣带,吐槽说道,“真以为我不知道啊,昨晚好些人就守在寝宫门口。算了,说了也没用。”
朱樉嘿嘿一笑,皇太孙这边的规矩多些,实在是皇太孙和皇太孙妃的责任不同,所以必须要重视。这时候谈害羞什么的才是多余,既然享受着身份带来的尊贵,有些事情就由不得人。
简单的洗了个澡,朱允熥换了身冕服再次入殿。而殿里已经备好了小案,案子上装满了食物、饮料。
所谓盥馈,可不只是清洗而已,也包括赐食。
朱允熥简单的吃了点,徐妙锦也是一样,不过该吃还是要吃,接下来还有不少事情。
老朱那叫一个欣慰,说道,“明日谒庙,诸宗室随行。”
老朱随即起身,表情更为严肃,“吾家本淮西布衣,祖上四处飘零以求活命。先祖所遗财务无几,只有铜镯一支。当年传于熙祖裕皇后,再传吾母仁祖淳皇后,再传吾嫂南昌王妃,其后传于吾儿媳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