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的原因,单纯的就是皇太孙重视开平王一脉,单纯的就是这位皇太孙地位稳固,就是如此简单。
徐妙锦跟着女眷们去说话聊天,朱允熥等人就在正堂把酒言欢,这些看起来也就行了。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洪武二十五年农历四月二十五日,先太子朱标病逝。对于大明的社稷格局和影响自然不小,对老朱来说也犹如天崩地裂。
而现在三年过去了,哪怕老朱也时常会怀念他的儿子,也会暗自神伤。可是很多的事情也不像当初那样无法接受了,现在看似也平静不少了。
安静的站在一边的老朱看着朱标的灵位,要说心里不难过是假的,可是现在也算是好了不少,不像以前时常还会因为想到了他的好大儿就流泪。
老朱开口说道,“你过几天除孝,有些事情好多官员已经私下里提起好几次了。”
朱允熥则点头说道,“我知道,再者说了,我这也不是重孝,他们唠叨个什么呢!”
皇帝乃至皇储,在孝期正常的做法是以日易年或者以日易月,这也是自古以来常见的守孝方式。毕竟皇帝或者皇储总是一身孝衣,这确实有些不太妥当。
朱允熥实际上也不是一直都是重孝,可是不少人也知道他的衣服上时常绑个块孝布。
官员们一般在暗自称赞皇太孙的孝顺,又忍不住想要提醒礼仪。可是真的不敢当面提,不管是当着朱允熥的面,或者是当着皇帝的面,都不敢提。
“你大婚的时候,你二叔为使。”老朱就开口说道,“选个李九江为傧,你觉得如何?”
朱允熥想了想,说道,“九江表兄到底是我同辈,不妥。他最多也就是帮我抱着个大雁,副使我看还是让我二舅过去好了。”
老朱瞪了一眼朱允熥,没好气说道,“常升能行?他那么纨绔,长的也像个熊罴,多不体面。”
朱允熥明白老朱的心意,笑着说道,“本来我还想着让二叔主婚,只是在您这肯定过不了关。那我们就让他为正使者,九江表兄为执事官。”
朱允熥随即看着老朱,再次认真说道,“祖父,我这大婚真按照仪式来就行。到时候您老人家就看着我带着妙锦去磕头就行,要是您这个皇帝亲自主婚,以后可怎么办啊?”
老朱就不乐意的说道,“什么以后怎么办?咱给自家孙儿主婚还不行?咱是你祖父,又德高望重,咱来主婚还能有谁挑出理来?”
老朱要是耍流氓、不讲道理,其他人可能还真的没法子。
不过朱允熥直接说道,“主婚可是要施礼,这可如何是好?就算是这一次咱们改动一点,以后的后世子孙估计也只能跟着改了。到时候咱家那《祖训录》,又得改一次。”
《祖训录》,今年年初被正式改为《皇明祖训》。
这本为巩固朱明皇权而对后世子孙的训戒的典籍是老朱亲自编纂,洪武二年就开始编纂,洪武六年成书。但是在洪武九年修订过一次,现在是洪武二十八年了,又改动了一次。
老朱一时语塞,说道,“行,咱不当主婚人行了吧?那你二婚主婚,这总可以吧?”
朱允熥眉开眼笑的说道,“本来就是想着我二叔是主婚人,我二舅和傅友德为正副使。”
老朱就问道,“那文官那边呢?你是真的一点都不考虑?”
朱允熥就笑着说道,“不是还有个礼官吗?我想着让严震直为礼官。”
老朱沉默片刻后才说道,“常升和傅友德为正副使,咱觉得这没事,他俩到底是勋贵,且身份也说的过去。礼官的话,就算不是你那里的夏原吉,也该是茹瑺这些人,怎么偏偏就是严震直?”
老朱虽然重用严震直,但是严震直到底进入仕途的时候甚至是吏都算不上,只是粮长。
朱允熥笑着说道,“就算任亨泰在京,我也是想着严震直为礼官。一来他是尚书,二来他是办实事的人。这样的大臣我喜欢,能为我大婚的礼官,这也是他的风光和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