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表示自己知道了,来人走了之后,她泼了净手脸的水,正要往屋里去,范一程和江世珍从自个屋里探出头来喊住了她。
“那家伙又被逮住了?”
“这还没过去多久吧……”
两人都有些唏嘘,“他要是不跑溪台山这一趟,该都能收拾收拾东西开始新生活了。”范一程摇摇头长叹口气,“那还不如落在咱们手里呢,张大人明面上公私分明的,他那牢里谁不知刑具最多了,不招呼个遍还不准人死的,他真不如死在这儿……”“你还替他不值啊?”江世珍忍不住敲了范一程脑瓜子两下,“对了姜姑娘,先前你和孟姑娘说她家里要来人的事,大约是什么时候到啊?”
范一程摸着被敲疼的头,也看了过来,两人都定定看着姜绾,突然听到他们问这个,她想着多半是觉得跟孟家照面,听人家中纠葛不便,要避出去,便也没多想,道:“过几日该就到了。”
“你们若是有其他事,也可先回营里去,我这儿有岚双就够了,宿老回来要是问起,我会替你们解释的。”
她说完就回屋了,留下那两个在探在窗户外头,不知还在张望什么,又还说着些什么。
因着陆洮往药泉里投了东西,姜绾耗费了几天,重新配置了药材往里加好去掉毒素。
这事虽于她不是难事,但多少还是有些麻烦,要多次检测泉中的毒素去处干净了没有,如此来回折腾到了端阳节那日,依旧还有些余留未净,差了一味药材,才能全都处理干净。
这药材她山谷中就有,但还得多等五六日,完全成熟了才能采摘下来,碾成药粉撒进药泉里。
是以她也就将此事暂放一旁,等药材能采下来了再行处理,让药农帮忙扎了一个篱笆,暂时把药泉围了起来,也跟家里的人都交代好了,没有她的话,不许靠近药泉,至于篱笆,主要是防着麻团的。
麻团在台山住得久了,偶尔也会自个进山里去瞎晃荡,怕它误饮了药泉里的水。
没得两日,果然就听孟实传回了消息,说陆洮死在牢中了,张俭的手下不当心,留了根皮鞭子在牢里,叫他捡了去半夜吊死在牢里了。
陆洮本就是陆家事后被抛出来顶罪的弃子,迟早是要死的,张俭只象征性地略罚了手下看守不严,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草草用席子把人裹了就丢在了城外的乱葬岗了事。
本以为事情就到此结束,孟实的人走了没多久,小五又让赖头来了一趟,原来小五一直记着姜绾的话,悄悄跟了去看,陆洮被扔在乱葬岗之后,没多久竟然有人来把他的尸首偷走了。
前后脚的事,小五甚至还没来得及去确认他真的死透了没,就看着人把他连同席子抬上了马车,怕给人发现他赶紧躲开了,并让赖头来告诉姜绾一声。
姜绾得知消息后,沉吟不语,陆洮这事还没完没了起来,如此,张俭的人漏下皮鞭在牢里也显得不寻常起来,毕竟除了他,谁也不知陆洮是真死了,还是另有乾坤。
她一时也不知到底是谁还要救他,但只要这人不再来溪台山惹事,她也懒得管,就如同她当初说过的,她给他半个时辰,是生是死全凭他自己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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