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她在那个位置,她也选陆家的银子,实在心中膈应,过个几年,再寻个错,抄了或是如何,还不是全凭心意。
只不过,她如今不是那个位置的掌权人,于她而言,陆家自然是越无反击之力越好,眼下显然不是的。
何况陆洮还逃了。
那个眼睛受伤的人,也还没确定,到底是陆家的人,还是宫中的人……
因着陆洮潜逃,陆家休养生息,与陆家相关的皇子或许也在想办法重获圣心,一时竟然无人来寻她晦气。
大雨停了之后,水势下得很快,因着钱财送来的及时,杨翰宁又事必躬亲,桩桩件件都落到了实处,峄城的米粮价钱很快稳了下来。
只是依旧如陈邵君所言,药材价非但没能稳下来,反而上涨飞快,不只峄城,整个郴州药材都突然紧缺了起来,姜绾没有过问陈邵君如何操纵,专心把溪台山的药材种好,大水褪去之后,留下的淤泥和腐烂的植被沤肥了土壤,她领着药农仔细照管药田。
原本避雨用的棚子也没拆走,入了盛夏,暴雨会说来就来,留着不但能防止暴雨损伤药材,大风吹倒药材,还能遮阴减少杂草生长,不出三两个月,她的药材就比原先的长势还要好,药材也越收越多。
在蒋翠屏来到溪台山的时候,她留足溪台山日常看诊治病所需,其他的药材悉数都供应给了他们。
饶是如此,药材依旧供不应求。
还有不少富庶人家,私底下打听到城外溪台山上有市面上千金百银也难买到的珍贵药材,日日驾了马车来山脚下排队等候,只盼着能上山来,见着山上的神医,求得几株宝药,镇在家中。
姜绾依旧是郴西营和溪台山对半分着日子待着,大水退走之后,营里也有不少士兵染了风寒、坏疽和咳疾,宿老跟着成将军无法返回,她和江世珍、范一程一并担起了整个营地的医治。
李长安曾得孟迟报信,把粮草药材都护着了,但药材总是不够的,姜绾直接从溪台山运了好些过来,全营上下无不心怀感激,人人见着了,都会停下来招呼她一声——姜大夫。
江世珍和范一程更是每每她在营中,走哪儿跟哪儿,像一双蛾子翅膀似的左右开着。
后来甚至她回溪台山,他俩也跟着去,竹屋搭建好后,空屋很多,他们也不挑剔,夜里跟阿阮和讨了房间就睡,白日就在竹屋守着,叫姜绾无奈得很。
“营里那么多人要换药治伤,总跟着我做什么,去做事啊。”她终是忍不住,开始撵人。
范一程却理直气壮,“我们要做的事,就是寸步不离跟着你,师傅他老人家飞鸽传信回来说了,让我俩就跟着你。”
江世珍摸摸鼻子,也道:“师傅他老人家跟将军在一起呢,好些事还不能说,等他们回来了再做安排。你就当我们是来溪山帮把手的呗。”
他俩未明说,但姜绾也猜得出来,宿老如此叮嘱多半是陆洮那事引起的。
或是担心沦为弃子的陆洮另起事端,来溪台山报复,便也收下这份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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