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所见!”
他没有撒谎,这些确实都是他亲眼所见。
先前他没有说,不仅是知县没审,更重要是他不敢,他害怕被报复,害怕那铁铲一下一下盖在自己脸上,成为杨谦第二。
煎熬这么些天,夜夜难眠,得了机会,他总算可以一吐为快。
知县听着外头百姓的议论,连日难解的眉头都纾解了——
杨谦毕竟是个秀才,杨家人真要不死心,闹去京中,知县的乌纱帽也保不住。
早膳后城门候匆匆来说,他们在客栈外盯了一夜,昨儿在城门口闹事的两个客商,偷偷去了春山书院。
接着书院便派人来说,有人擅闯书院,还打伤夫子。
城门候听到书院人对于沈雁归和墨承影的外形描述,尤其是那不可一世的气质,当即便确认是昨日伤自己的两个。
便与知县一合计,干脆将罪名扣死在这两个客商身上,于是就让捕快直接去了书院。
书院做事也是干脆,很快便安排了赵广博这个证人。
不愧是个秀才,这一套小词儿说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现在杨谦的尸体、伤情、凶器,所有一切都能公之于众了。
仵作也被召来问话。
程家小少爷得救、人命的锅也有人背,自己今年的政绩也有了着落。
知县现在想想就美得很,他等仵作当众说完,才道:
“这下子人证物证俱在,你二位还有何话要说?”
沈雁归与墨承影对视一眼:“事实如此,无话可说。”
“你二人对我平芜城神童秀才,下如此狠手,手段之恶劣、行径之卑鄙,该处以极刑!”
知县看着自己的政绩,道:“来人!将这两个杀人凶手,给本官拿下!”
“三日后问斩,并将其首级悬于城门口,警示往来客商,胆敢在我平芜城作乱,这就是下场!!”
知县满意站起身,“退堂!”
“且慢——”
既然已经真相大白,那真凶就该出来伏法。
沈雁归如同提小鸡崽一般,将立在一旁的程家小儿提到正中间,一脚踹到他后膝,他嗷一声叫唤,被迫朝堂外百姓磕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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