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不仅翻不了案,这件事提也不能提。
否则叫人知道,拿来大做文章,便是往卿卿的登基之路,设置阻碍。
墨承影不能答应江佩蓉,他看向沈雁归。
旁人能将白的说成黑的,她就不信将来自己不能让水落石出、黑白分明。
沈雁归扶起江佩蓉,道:
“阿娘,我会想办法的。”
江佩蓉满脸泪花看着自己的女儿,喃喃道:
“你外祖甘愿受死,只是担心先帝深究,找到我和你舅舅——他不是为了姜家的香火,他是怕姜家的医术失了传承。”
“我知道,阿娘,我都知道。”
沈雁归连连点头,趁机道:“所以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您不能出意外。”
还是得要去王府住。
江佩蓉顾虑未消,“可是……”
墨承影道:“阿娘是担心姜苁蓉?”
“姜苁蓉?”沈雁归似乎想起什么来,“是舅舅?”
江佩蓉迟疑着,点下头。
沈雁归瞬间明白了一切。
父亲受针痛苦万分,口中喊的“容儿”,不是对阿娘的爱称,也不是求饶。
而是威胁。
“他拿舅舅威胁你……”
难怪当年进京,阿娘那般执意要走,却被父亲三两句话留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阿娘您留在沈府,是因为父亲说他找到了舅舅,对不对?”
没等江佩蓉回答,外头便传话说沈庭过来了。
摄政王来了,他怎敢不过来行礼呢?
沈雁归左右看了一眼,往外走了两步,伸手将破山腰间的刀拔了,她上前两步,直接将刀架在沈庭脖子上。
沈庭面子受到冒犯,脾气便顶了上来,只是瞧了眼墨承影,又憋了回去。
“王妃这是又要弑父?”
“说!我舅舅在哪儿?”
沈庭看向江佩蓉,诧异道:“姜家的事情,你也敢宣之于口?”
“少威胁我阿娘!”沈雁归将刀往他脖子上贴了贴,“再问你一遍,我舅舅在哪儿?”
墨承影走过来,握着沈雁归的手,将刀抛给破山,搂着沈雁归的肩,道:
“我都没有查到,他又怎么可能找到?不过是晓得阿娘寻弟心切,故意那般说罢了。”
“你骗我!”
江佩蓉冲过来,双手揪着他的衣领,“这么多年,你都在骗我!”
“京城危险,我只是希望给你一个庇护之所。”
沈庭当真是理不直气也壮。
沈雁归见不得阿娘流泪,怕阿娘吃亏,也怕沈庭再用言语蒙蔽她,试图上前帮忙,却被墨承影拉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