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她怎么样了?”谢长卿看见床上的人,他的心像被一只大手拽住,疼痛难忍。
她一张脸因失血过多,苍白的几近透明。
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
语气崩得紧。
“受的箭伤太严重,需要抓紧时间替她将胸口那支箭拔下来。”
“不然,她现在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谢长卿看向她胸口上中的那支箭,心如刀割,那支箭像是压在他胸膛处,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眉心皱的厉害。
唇色泛起一丝苍白,薄唇颤抖:“你的意思是我来拔这箭?”
“是的,皇上。”
谢长卿身体受过无数的伤,也受过箭伤,从未有过像这次一样害怕。
他向前靠近韩相宜,身体在颤抖着。
手放在穿过她胸口的那支箭柄处。
“皇上,现在可以拔了。”房大夫看见谢长卿握在箭柄的手,在颤抖。
从前,谢长卿受过无数的伤,都是他在治。
他也受过箭伤。
在他不受麻药的情况下,谢长卿能自己将箭拔出来。
上药,拔箭,从未喊过一次疼。
这样如枭雄般的男人,竟会害怕。
房大夫似乎明白了,皇后在皇上心里的位置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谢长卿握着箭的手用力一拔。
箭被拔出来的那一刻,她胸口上的血溅射在他的脸上。
他害怕的将手放在她右胸膛的位置,捂住她的箭伤。
阻止她胸口上的血流出来。
原本昏睡着的韩相宜,在箭拔出来的那一刻。
痛的她全身神经在发麻。
“啊……。”这种痛比小时候刀刺入小腿那种痛,还要疼上千百倍。
疼得她受不了……。
睁开双眼,看向眼前的人。
是谢长卿。
他眸子恢复清明,脖颈上那种奇怪纹路消失不见。
胸口处那种箭穿心而过的疼痛感,再次传来,疼得她脑子轰轰响。
紧紧握住身旁的被褥。
将被褥放在嘴里,用力咬着。
仿佛这样,能够减轻她胸口箭伤带来的疼痛。
能转移疼痛。
“疼……。”
“皇上,快点将这止血的药倒在伤口,能够止血。”房大夫将自己研制好的止血药递给皇上。
见皇上接过药,他便识趣从殿中退出去。
房大夫看见那箭头带着细小的钩子,他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连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被这箭射中后,那得有多痛?
更何况她一个女子。
离开时,似乎似是想到了什么。
又回过头,对皇上说道:“皇上,那止血的药有止血奇效。但是药粉若是倒进伤口处,会比拔箭时还疼。”
“比扯骨还疼。”
谢长卿听见房大夫的话,倒止血药的手停顿片刻。
看见已经痛晕倒在怀里的人,拿着药粉的手抖了抖。
没有迟疑,将手中止血药粉倒在她伤口,只倒在衣服上面。
止血药粉透不过她的衣裳渗进她伤口。
担心浸染血的衣裳干了,会将伤口粘住。
谢长卿将她胸口上的衣服,扯开。
看见伤口外翻出的血肉。
抬起手轻轻一挥,挂在床帘上的纱帐滑落下来。
“常风,装盆干净的水过来。”
“是。”
很快,常风装了盆干净的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