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垫子上。
容婆子叹息着,又安慰道:“夫人,将军现在还在气头上,等将军心情好些了,就会将夫人放出来了。”
韩相宜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自嘲笑出了声音:“呵……”
她如何不知,顾景年自始至终从未相信过她。
一次也没有。
但凡涉及到洛晴川的事,都是她的错。
站在一旁的宝福,看着天色渐晚,入夜冷风吹来,也容易受风寒。
将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披在夫人身上。
“宝福,我不冷。”她身上不冷,冷的是心。
心跟骨头都像是在泡在寒风里,冷得刺骨。
“夫人,奴婢担心你这么跪着,膝盖会受不住。若是入了寒气,老了会钻心的疼。”宝福语气难受,哽咽说着。
她见夫人,闭目沉思着。
想起刚刚一屋子人都在指责夫人,一盆盆脏水往夫人身上泼。
她忍不住骂道:“这都什么人,夫人什么都没做过。 明明是顾明轩不知道在哪将手弄伤,这帮人,不去查清楚。仅凭洛夫人一张嘴,顾明轩随便指认,就将夫人认定成凶手。
奴婢看这将军府,还有什么枉,还有什么公道。
就凭洛夫人一句巧嘴,便能将能治罪。
简直是太可恶。”
宝福很替夫人不值得,替夫人难受。
韩相宜算了算时间,县衙判和离的日子应该是明日。
宝福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夫人,寒香去哪了,这时候不在您身边。”她遇事没有什么主心骨。
寒香比她强,比冷静多,还淡定。
若是寒香在这里,定能说些令夫人宽慰的话。
“寒香有事去做。”韩相宜没有细说。
因为她感觉到,这祠堂门外有人在盯梢。
“夫人,这里的风阴森森的。”宝福看向面前几十个牌位,冷风嗖嗖吹来,鸡皮疙瘩都起来。
“夫人,奴婢会保护你的。”她忍不住往夫人身上靠了靠。
“咱们行得正,坐得直,自是不用怕那些鬼怪。我做人问心无愧,即使有鬼怪来了,自会调头离开。”韩相宜自小不怕鬼怪之说,祖父曾告诉她。
这世上,鬼怪不可怕,人才是最可怕的。
的确,人才是最可怕。
……
听雨阁。
顾明轩等屋子里只剩下他跟娘亲时。
有些害怕说道:“娘亲,我的手是一只野猫抓到的,不是那个女人。”
他当时下意识将手指向那女人,是因为他一直都很讨厌那个女人。
洛晴川听见儿子顾明轩的话,脸色大变。
慌忙的捂住儿子的嘴。
她们都错怪了韩相宜。
可是。
现在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是韩相宜拿了利器将明轩的手弄伤。
就连阿年也站在她这边。
亲自派人将韩相宜送到祠堂去跪着。
所以,明轩的手只能是韩相宜弄伤。
想到这里。
洛晴川眼底闪过一抹狠意,小声告诉明轩:“明轩,以后无论谁问你。你都要跟别人说,你的手是韩夫人弄伤。不可以,将真话说出来,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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