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卿见她没有回复自己,将擦过头发的帕子放在架子上。
嘴角微勾,他想看看她到底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本王伤口发炎,昨夜在书房那硬板塌上睡了一宿。压着伤口,伤口疼得厉害……。”
韩相宜听见他说他的伤口发炎,微睁开眼,说道:“王爷,这床给你睡,我去那边的罗汉床塌去睡。”
说完,便起身,往殿外走过去。
她的手被谢长卿扯住。
疑惑看向他。
谢长卿双眸微眯,想起齐玉的话,圣旨未下之前二品将军顾景年渣前夫,还有新科状元郎陆今安亲自去提亲……。
这女人……。
现在对自己避之不及。
这姿态还真的令人感到很不舒服。
“本王可做不到让一个女人去睡塌,与其让你去那塌睡,还不如我自己去那睡。”谢长卿在转身时,单手捂着腹部的伤口。
发出一声闷痛的声音:“嘶……。”腹部的伤口用了药后,没有前些日子痛,也能忍得住。
韩相宜听见他发出闷痛的声音,还有刚刚转身那一刻,有一种落寞的感觉。
莫名让自己感觉到,好像是自己欺负他的感觉。
向前拉着他衣袖:“那个,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吗?这床够我们两个人睡,你也不用去罗汉塌上睡。”
“而且这床那么大,我睡外面,你睡里面。还能多出很多位置来呢,倒也没必要去那塌上睡不是吗?”她轻轻扯了扯他身上的衣裳,压低声音轻缓说着。
“你觉得呢。”又加了一句。
谢长卿听着她轻柔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头轻侧望向她,视线落在她的手上。
她的手轻扯在自己衣袖上,微低着头,从他的角度恰好看见她精致小巧的鼻尖。
她放低姿态的模样还真的挺顺眼。
心中那口郁闷气,消了不少。
“嗯,这床确实有点大。”谢长卿低声回复着。
韩相宜没有得到他的回复,以为他一个伤员还继续在殿外那个塌上去睡。
拉了拉他的衣袖:“那……。”
听见衣裳滑落的声音。
“哗……。”
她便看见,披在他身上单薄质地极好的玄色睡衣就这么被他拉了下来。
看着眼前裸露大半肩膀的位置。
玄色衣服掉落下来,上半身赤着,露出精壮肌肉线条,腹肌明显。
穿衣时看着显得单薄,但是脱下衣服的他,身子姣好,线条流畅……。
视线落在他腹部上,伤口明显但似在结痂。
他后背伤疤无数,还有他胸口的疤痕,每一个伤痕看着就令人觉得触目惊心。
能看得出来,这些伤痕大大小小,有新伤还有旧伤。
有很多是陈年的旧伤。
一时看得出神。
忍不住想,他以前过得都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这么多新旧大大小小的伤痕。
耳边响起他闷哼的声音:“王妃,看够了吗?”
谢长卿见站在原地,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伤痕,从她眸中看到一丝同情。
眸光微冷,他这个人,最不喜欢别人的同情。
语气极平淡:“王妃,你是在同情本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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