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韵的语调轻盈,她眨巴着那双清澈如鹿的眼眸,眼波流转间,流露出一股难以抗拒的亲昵与讨好。
如风的面容如同古潭深水,冷峻而沉静,不为所动。
他的拒绝简短而决绝:“不可,侯府里有暗卫,若我被擒,恐怕会引起少主与侯府的误会。”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凌瑾韵轻轻挑眉,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她本就是个随性之人,不喜欢强人所难,更不愿意看到别人因为她而陷入困境。于是,她决定依靠自己。
她环视四周,最终锁定了一处易于攀登的围墙。
在一阵急促有力的奔跑后,她的脚尖精准地在墙上一点,瞬间,身体如同灵猫一般腾空而起,双手敏捷地抓住墙头,只听“嗖”的一声,矫健的身躯已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了侯府别苑之内。
落地之时,她一手支地,另一手帅气地插在腰间。
然而,当她抬头之际,目光恰好与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眸相遇。
那一刻,她的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江侯爷竟然在此刻与她不期而遇。
凌瑾韵虽预感到进入侯府会遭遇暗卫的注意,但她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一踏入,便与这位侯府的主人四目相对,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了一股微妙的紧张感。
愣怔只是一瞬,凌瑾韵迅速从背后抽出一只布袋,动作快如闪电,一眨眼的功夫,江侯爷已被她巧妙地笼罩其中。
江侯爷身为武将出身,身手自是非同小可,但即便如此,也在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变故中仅迟疑了半秒便陷入了被动。
此时,被罩在布袋里的他,愤怒与羞辱交织。
作为永定侯,竟被一个刺客如此戏耍,若此事泄露出去,他颜面何存?
正当江侯爷想要挣扎反抗,一阵轻微如蚁咬的刺痛突然从颈部传来。
随即,全身的力量仿佛被抽空,整个人变得绵软无力,任由摆布。
凌瑾韵眼看着手中的布袋被迅速系紧,随后,她似乎漫不经心地将这个“包裹”踢到了墙角。
望着墙角那团因挣扎而微微鼓胀的布袋,凌瑾韵满意地点了点头,轻拍双手,转身朝江月的院落稳步前行。
对于永定侯府的布局,她早已烂熟于心,即便是深夜行进,也犹如在自家花园漫步,毫无阻碍。
另一边,江月在夜色中仍旧未眠,刚刚与父亲江侯爷及叶氏的对话,让她心中的巨石暂时找到了一个安放之处。
她暗自庆幸自己选择了那条曲折却更为稳妥的路,让小梨代劳,除去了凌家三子,并将罪名巧妙地栽赃给凌瑾韵,而不是直接对凌瑾韵出手。
如果凌瑾韵真的遭遇不幸,叶氏一旦发现凌瑾韵其实是她的亲生女儿,必然会追根究底,届时,所有精心布置的谎言和真相都将大白于天下,她们多年积累的母女情谊恐将毁于一旦。
如今,凌瑾韵既无力与她竞争封诰与婚约,又失去了可以依靠的亲人,江侯爷更不可能将这样一个“污点”送回门楣。
既然凌瑾韵选择拒绝回归,江月转念一想,在离开京城之前,何不再去见她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