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快手快脚地加入切得薄如蝉翼的猪肝与柔嫩的腰花,几番翻炒之下,金黄色的油脂与食材完美融合,散发出的香气,几乎能引得半个村巷的人都垂涎欲滴。
不仅刚走进院子的秦家人被这股香味刺激得嘴角湿润,就连附近的邻居,也被这股神奇的香气撩拨得心头痒痒,暗自感叹,真想尝上一口。
凌瑾韵灵巧地颠了颠手中的锅铲,将色香味俱全的腰肝菜肴盛出,转身对着步入厨房的王莲娟,眉眼弯弯,笑容可掬:“娘,您回来了啊?饭菜都准备好了,您先去洗洗手,咱们这就开饭。”
这温馨的话语,仿佛连同那满室的香气,一同温暖了每个人的心房。
王莲娟目光温柔地落在凌瑾韵手中的大陶盆上,那盆腰肝炒合堆得冒尖,色泽金黄透亮,油光闪闪。
她喉头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既是被那勾人魂魄的香气所诱惑,又暗地里心疼那耗费的油量。
家里虽刚从山林间捕获一头健壮的野猪,新炼的猪油尚且满溢着自然的醇香,但这般奢侈的烹饪方式,即便是富贵门第,怕也是难以长期负担得起的。
凌瑾韵仿佛能透视王莲娟心底那微妙的情绪,她微笑着,姿态娴熟地用一只手稳稳托起沉甸甸的土陶盘,另一手则灵巧地执起筷子,轻巧地夹起一块腰花,缓缓递至王莲娟唇边,温柔地说:“娘,您试试这口味,是否恰到好处?”
王莲娟将那片腰花含入口腔的瞬间,浓郁的油香便立刻占据了她的味蕾,轻轻一嚼,腰花的鲜嫩与多汁便在口腔中迸发开来,与酸菜的酸辣爽脆完美交融,那份滋味强烈到令人恨不得将舌根也一并吞下。
“真是香极了!韵儿你这是用什么秘方做的?”
王莲娟赞不绝口,言语间满是好奇与赞赏。
对于以往未曾触及的猪内脏,王莲娟自然无从辨识,更不必提这细腻如丝、口感独特的其实是猪腰。
凌瑾韵笑靥如花,回答道:“娘,这是猪腰做的。”
随即,她又饶有趣味地询问:“娘有没有察觉这炒菜的油与平日有所不同?”
王莲娟闻言一怔,猪腰本该带有一丝腥气,怎会如此醇美?
之前全身心沉浸在味觉的盛宴中,哪还顾得上细品油的味道变化?
此时,被香味吸引前来的沈氏见状,连忙插话,想借此机会一探究竟:“韵儿,也给我夹一块,让我也品品。”
凌瑾韵顺手夹了一片给沈氏,但沈氏和秦子胜一样,习惯一口吞下食物,自然难以分辨油质的细微差异。
见大家一脸疑惑,凌瑾韵不再卖关子,坦然相告:“这油是我用猪大肠上的脂肪精心炼制的。”
话音刚落,王莲娟与沈氏的面色微变,尽管这菜肴美味无比,但提及使用大肠上的油脂,二人难免有些犹豫。
正当这时,在灶边忙碌的秦子胜闻声而来,见状赶紧宽慰道:“奶奶、娘,你们不尝我可就全包了,四婶清洗大肠的时候用了好多草木灰,搓洗得比雪还干净,你们放一百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