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留给四婶婶!”,她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温馨的暖流,轻轻拂过每个人的心田。
秦雨雨注意到秦子胜悄悄将装满肉干的碗藏在身后,不禁好奇地问道:“安安,你难道不想尝一块吗?这可是大家都爱吃的呢!”
秦子胜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似乎在与内心的馋意做斗争,但随即他挺起胸膛,用一种超越他年龄的成熟语气认真回答:“早饭时,奶奶已经给了我两块了,我已经很满足。如果我再多吃一块,就意味着四婶婶会少吃一份。四婶婶平时对我们那么好,我得多留些给她,让她也能感受到我们的感激之情!”
听到这话,秦雨雨和其他姐妹的脸上都染上了几抹羞愧之色。
原来,早上在奶奶的慈爱关照下,她们每个人都分享到了同样数量的肉干,享受着那份来自长辈的疼爱。
此刻,她们在心里默默许下承诺,往后面对任何美食,都要记得先为辛劳的四婶婶留下一份。
接着,秦子胜拿起特意为秦婉婉预留的那份肉干,轻轻地蹲在她身边,温柔地哄道:“小婉儿,来,张开小嘴巴,啊——”
秦婉婉抬起头,那双如黑宝石般明亮的大眼睛望了哥哥一眼,纯真无邪,随即听话地张开了小嘴。
秦子胜迅速而小心翼翼地将肉干喂入她口中,随后轻柔地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笑眯眯地问:“肉肉是不是很香甜呢?”
秦婉婉却没有回应,只是目光再次落回地上,专注地继续观察着那群忙碌搬家的蚂蚁,童趣盎然。
时间流转,牛车缓缓停在了镇郊的边缘。驾驶牛车的杨叔抬眼眺望前方那座繁忙小镇的入口,不由得叹了口气。
“哎,如今想要进镇,还得缴纳进城费,我的牛车就不往里头挤了,就在这里等你们回来。记住,未时一刻准时出发,别让大伙久等了。”
村民们探出头,纷纷伸长脖子向着不远处的城门望去,只见进城的队伍早已蜿蜒成龙,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秦砚辞扫视一圈,神色平静地下了牛车,绅士地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扶着凌瑾韵下车。
或许旁人未曾留意,但在凌瑾韵那双敏锐的眼睛中,捕捉到了秦砚辞眉宇间一闪而过的忧愁,那是对于时局的深深忧虑,以及对天下苍生的一份担当。
即便是在支付了进城所需的铜板后,穿过人群步入镇内,秦砚辞眉头紧锁的样子仍未完全消散。直到凌瑾韵轻轻地触碰了他的手肘,他那深邃的目光才从那些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难民身上移开,投向了身旁的她。
秦砚辞转头,目光中恢复了几分温柔,轻声道:“走吧,我们进城去。”
言语间,是对未来的一份坚定,也是对过往经历的深切回秦。
在前一世,那场肆虐近三载的天灾中,乡试的考题直指人心——“大旱之下,民生何依”。
秦砚辞当时所撰写的策论,主张通过建造水车、兴修水利,减轻百姓负担,休养生息,不仅论述了即时的粮食救济,更着眼于长远规划,为民众谋求长远福祉,体现了一名士子的远见卓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