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么?多年前那个女子也是这般明朗活泼,看到什么都是好奇。
“听说崔美人的父亲出身洪陆,曾为洪陆县丞。洪陆多矿,怎么也未曾见过铁花么?”吴贤妃本就看不起她出身低微,故意笑道。
崔美人果然变了脸色,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臣妾幼时多病,一直养在外祖母家,十二岁时才被父母接回到洪陆。还是第一次见到民间手艺故而惊喜,是臣妾失礼了。”
梁贵嫔笑而不语,悠悠道:“贤妃娘娘比我们稍年长些,姐姐见多识广,自然是我们这些年纪轻的小辈儿不能比肩的。”
言下之意,她是说自己老了。
崔美人脸色大变,微微扯了一下梁贵嫔的袖子,示意她别再说了。
梁贵嫔轻哼了的一声,看着吴贤妃的表情似乎很是解气。她生有皇子,即便吴贤妃经常挤兑她们,但终究没有自己将来有来的是依靠。
“好了好了,崔美人年纪轻不经事,你进宫也有两年了,就晋为贵人吧,皇后说呢?”皇帝道。
崔美人大喜,吴贤妃脸色一点,侧眼看向崔美人时眼睛里仿佛淬了毒。
钱皇后看着皇帝,脸色的脂粉再白彼时也泛起了点颜色:“皇上说的是,崔美人以后可要谨言慎行,我等都为后宫妇人,一言一行皆代表皇家风范,要为天下之表率才是。”
崔美人低声应是。
钱皇后看向七皇子叫他此时正在和太常侍的公子在一旁嬉戏打闹,恍若无人,便转开脸去。
忽然,城楼方向刮起了一阵大风,方才正低头伏身姿势手托铜盘的侍从扔了铜盘,亮出衣袖中的匕首朝皇帝刺了过去。
众嫔妃惊呼喊叫了起来,那刺客的匕首在月光中亮出寒光,皇帝大惊,钱皇后惊呼起来:“有刺客。”
此时皇帝身边只有妃嫔相伴,带刀侍卫接在下首,他侧身躲过那个匕首,抬脚往那个刺客的胸口踹了过去。
刺客痛呼倒地,很快又站了起来,朝皇帝袭来。
下手的带刀侍卫纷纷赶了上来,喝道:“保护皇上,保护娘娘。”
为首的刺客和一侍卫打斗者,旁边的几位侍从也亮出了真面目,持刀和侍卫拼杀的。
一时间城楼下的民众也注意到了楼上的情况,纷纷喊叫逃窜起来,暮云和云记成衣铺子的人都跑了出来。
文官们逃窜的逃窜,武将们纷纷涌了上来。
“哥哥,保护陛下。”钱皇后此时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刚才那个匕首离自己那么近,如果没有皇帝那一脚,估计自己已经也受伤了。
“曹志,你先带娘娘和皇子们下去。”钱丞相朝身边的一名军士喝道。
今夜的侍卫来的蹊跷,钱丞相深锁眉头,暗道。
那个为首的刺客不敌,跳下城楼。其余刺客均被带刀侍卫斩杀。
两对士兵从城楼方向灌入,疏散了城楼下的民众。有一将官上前拉下了跳下城楼的那个刺客的面罩,大吃了一惊。和旁边的另一个将官耳语了几句,连忙上了层楼禀报。
“臣陈大牧救驾来迟,请陛下将罪。”将官陈大牧解下佩剑,附身跪拜在地。
“爱卿及时救驾何罪之有?快快请起。”皇帝惊魂稍定,道。
“刚才为首的那位刺客尸首已在城楼下,其余刺客亦已伏法,臣让军士们检查了一番,这些人皆高鼻深目,似乎具有胡人血统。”陈大牧起身禀告道。
“哦?胡人?”皇帝顿首。
钱丞相脸色稍变,上前拱手道:“陈大人不可胡言,胡人可汉年前才与我朝签订合约,缔交两国之好。总会在这个时候行刺?陈大言可要仔细了。”
“为首的那个刺客呢?把它抬上来?”皇帝抬手,问道。
陈大牧面露难色,道:“臣一时不知该如何,还请陛下定夺。”然后瞟了一眼钱丞相,招呼手下把那名刺客的尸体抬了上来。
待掀开身上的白布后,众人大惊。
是已失踪两日的散骑常侍钱雍?
众妃嫔和官员们窃窃私语,又是惊讶又是意外。钱丞相出列跪首:“还请陛下明察,这肯定是有人要栽赃陷害。钱雍在陛下身边多年,一直是忠心耿耿。臣一家为了大綦鞠躬尽瘁,臣的儿子绝无可能做出要刺杀陛下这样的事啊。”
钱皇后也慌了:“皇上,钱丞相说得对,臣妾的侄儿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臣妾以钱家一族起誓。”
皇帝定了定:“丞相忠心朕明白,然而刺客一事还得严查,即刻宣仵作前来,验明尸体正身。”
“尸首上的这个玉佩臣记得是去年大夏进贡的青玉,当时陛下赏赐了娘娘们和钱雍和几位军士。”一文官上前道。
“席大人此言之意,既如此,有青玉的那几位官员都有嫌疑,臣记得钱雍的那块青玉当时被他失手打碎了,这块青玉不是真的。”钱丞相喝道。
“罢了罢了,朕先回宫,席卿,钱相此事就交由你等一并查明,查明真相后朕自会处置。”发生这样的事,皇帝早已没了游城的兴致。
“是!”席大人和钱相纷纷拱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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