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你怎么变成这样,圆圆你这是和我们闹着玩的吧?”是涟漪会对她说的话,也是涟漪擅长的,更是涟漪对圆圆的杀手锏。
沈珠圆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得无法自己,笑得那指向涟漪的手都在不停颤抖着,连同说话的声音也一并颤抖开:“涟漪,不是让你别这样吗?因为你这样搞得我都以为自己对你做了不可原谅的事。”
颤抖的手落在涟漪肩上,深深重重陷落,用尽全力喊出——
“涟漪,该这样的是我,该这样,脸上挂满悲伤的人是沈珠圆我!”
“涟漪,想起了没有?无数个白天夜晚,我孜孜不倦告诉着你,我有多喜欢那个人,我和那个人经历了哪些事情,我为那个人做过多少次自作多情的事,你只需要告诉我,只需要说圆圆别白费力气了,羽淮安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
“那个女孩叫涟漪,没错,就是你眼前的涟漪,你只需要这样告诉我,一切就结束了,结束过程也许无比痛苦,但终将会过去的,一百天后,妈妈蒸的老玉米香气就会回来了,即使一百天没能回来,一千个时日两千个时日,终将会回来的,因为沈珠圆自始至终都相信,她是很酷的女孩。”
“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去自己发现那么痛苦的事情?!为什么你就不能行行好,在我没发现之前告诉我,羽淮安喜欢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让我的人生陷入如此可悲的境地,涟漪,你一定不知道,当时那些打在我身上的棍子是直到知道你们的事情才开始疼的。”
“在你们心里默默藏着彼此的时候,我却一无所知,继续自作多情着。”
“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是伟大吗?你以为你深深藏起对羽淮安的情感是一种成全吗?不,不是的,你不是我,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当我从羽淮安的抽屉里看到那张水彩画时经历了什么,原来,从天堂跌落至地狱是这样的感觉。”
“那时,我在心里祈祷,那和羽淮安一起去他的秘密世界不要是涟漪,只要不是涟漪谁都可以。”
“为什么只要不是涟漪谁都可以?因为,要是涟漪的话圆圆就活不了,圆圆的心再也活不了了,它经历了被心爱的男孩践踏后已经奄奄一息,只要不是涟漪,它还可以苟延残喘,等待时间去还原它,但结果你也知道了。”
“涟漪,是你,是你让它彻底死掉的。”
那于她手掌下的人面色死白死白的。
“你自以为是的隐瞒等同于背叛。”
“涟漪,你和羽淮安一样,不可原谅,永远。”
终于。
终于说完了。
一次性说完了。
手无力垂落。
那辆车停在沈珠圆面前,沈天越从驾驶座处探出头,沈珠圆上了车。
沈珠圆离开时,涟漪还站在那,羽淮安亦然。
那两人都呈现出了如死物般的姿态。
回去途中,向来话很多的沈天越安静得很。
回到家里,连假睫毛也懒得摘,沈珠圆倒头就睡。
半夜醒来,沈珠圆看到坐在她床前的涟漪。
涟漪打开床头柜灯,把一张卡片递到她面前,说沈珠圆现在是你兑现愿望清单的时刻了。
沈珠圆怎么可能不清楚那卡片来自于谁的手笔。
卡片的正面多了行字体。
看清那组字体,沈珠圆哑然失笑。
卡片上的字体组合赫然是——
沈珠圆,请让一切结束吧!
让一切结束?
“你要让我结束什么?”笑着问。
“退掉那个房间,把头发染回来,删除你手里那些男人的联系地址,从明天起,按时睡觉按时吃饭按时起床。”涟漪说。
咋看坐在自己床前的人和听那些话,沈珠圆还以为这是自己在做梦。
但好像不是在做梦。
她能逐一看清卡片里的每一个字,人类的梦境无法精确到这种程度。
看涟漪也会犯傻。
沈珠圆和涟漪是荔湾街再普通不过的女孩,不是编剧剧本里置身于烽火岁月的神奇女侠。
“涟漪,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有多可笑吗?”
“我并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可笑!”
不可笑?
不可笑就换一种说法。
从涟漪手里接过卡片,装模作样看了番:“你还把这玩意当真了,那是我懒得给你挑选礼物,想出来唬弄过关的,它毫无意义。”
说完,沈珠圆手一扬,卡片朝着纸篓方向。
嗯,准头还在,卡片落入纸篓里。
“你说过的,要是你没有履行诺言就会变成小狗。”
沈珠圆想起来了,她好像说过这话。
“那就让我变成小狗吧,我巴不得自己变成小狗,至于原因,你心里应该清楚得很。”沈珠圆收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