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肥猫,搵我做乜,有话讲呀!”东安社龙头顶爷幺鸡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
跟敬忠义一样,东安社也在开会,但到场的只有幺鸡几个亲信。
此时,猫叔一点面子都不给,开口便喷粪,大骂道:“幺鸡,你脑袋里装的狗屎啊,敢动我敬忠义的兄弟!”
“不知道阿棠我罩的,草,叫丧坤包一栋酒楼摆上十三桌和头酒,向阿棠赔礼道歉,再拿十万块汤药费出来,杂志公司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
“否则,敬忠义跟东安社招牌只能留一个,等着打开!”
幺鸡,大摩,乃至尹照棠听的都吓一大跳。
“扑你阿母,唬我啊!”
幺鸡转而大怒,毫不客气的回应道:“老酒吃多啦,死肥佬,辣姜被斩死的事,我还没同你算账。”
“你先找上门来,挑,真是威风了。”
几个站幺鸡身边的东安大底也是怒不可遏,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猫叔也不在骂人,只是简单的道:“那就没话讲了,买好坟地,等着办丧事吧!”
说罢,便要撂掉电话。
幺鸡听见肥猫语气如此决绝,立即意识到不是在开玩笑,沉下脸来,阴鸷道:“玩这么多大啊,肥猫哥。”
“大吗?你的人大半夜来砸我社团场子,事情才叫大条吧!一个晚上,考虑清楚,敬忠义上下千把号人,磨好刀等你!”
肥猫不再多讲一句,干脆的挂断电话,昂首直视着面前的大底们:“全盯着我做什么,一个个江湖人,还怕跟人开片吗?”
“实话同你们讲,夕阳社团的招牌,我受够了。既然正好跟东安的人撞上,那就踩着他们响一响字号!”
大摩,街市勇,臭口强一干人都变了色脸,绑着他们一起去打生打死,压全社团去保一个后生仔,谁管过他们的心情啊!
连尹照棠都被肥猫展现的决心所震撼,咸湿杂志确实赚钱,但敢搬整个社团出来硬打,真可谓魄力十足。
这样有魄力的人物却只是小小一个敬忠义的坐馆,港岛江湖确实是卧虎藏龙,人才不少,可以说,社团的表现完全出乎尹照棠预料。
敬忠义,可能真的讲忠义!
“噗......”
正当三个堂口大底们一脸难看,觉得要丢出当垫脚石给新人铺路时,一直在旁饮茶的高佬森却笑到喷茶,连忙拿手帕擦嘴,幸灾乐祸,眼神又有点看扁的望向他们:“咳咳咳,真以为东安社够种开片啊?”
“一个个跟死了爹妈一样,顶爷说点场面话啦,现在是一九八零年,不是一**零啊!”
“两块招牌留一块的话,也就够吓吓你们,什么年代了,不用开片,字头也一年比一年少。找不到新出路,东安的招牌能再活几年?”
“不趁现在手上还有几家场子,多捞些养老金,来跟你们打乜嘢啊!嫌死的不够快,还是打算进赤柱养老?”
“放心啦,猫哥只是吓吓幺鸡,要是连你们也被吓住,那可真是有够搞笑。”
街市勇,大摩,臭口强等人毫无意外又被高佬森洗涮一遍。
但他们却没有发飙,表情甚至有所放松。
肥猫端壶饮茶,并不为社团内的暮气所困,找到新出路了,社团早晚会起来,平平淡淡的道:“敬忠义不比东安社强多少,打,肯定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