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娜、塞、奈、打死、药死、日钩、鸭蛋、阿猴……”
这是朝鲜口头用语1-10的直译过来的汉语发音。
这是中山国东面逍遥派驻当地分部老张,为方便小猴柳毅钱小虎到对面一个高丽小国执行任务而教的朝鲜日常用语的一部分。
中山国东面的邻国是一个叫李家王朝的高丽小国,居民大多数是朝鲜人,还有汉人、女真人、中原文登府来的“海南丢”等汉人所组成,以种植水稻等为主要产业,民风质朴好客。
那时边境没有高墙、铁丝、界石等设置,一条小河、一个小山,均是约定俗成的边境线。双边均有集市贸易,边民可以自由往来,语言几乎不用翻译,汉语传播广,均可听得懂,可直接交流。
边境居民双方还有亲属、朋友、邻居关系,走动很频繁,一向和睦相处,相安无事。
但在去年中秋节以来,中山国一侧二十多里范围内**个村庄居民家的狗甚至是牛神秘失踪了。
狗是人类的朋友,专为人类朋友看门的,而牛是耕田的,失了牛,农民耕地耕田则变成了愁事。
当地中山国是有衙门的,然衙门是大门口朝南开,无钱有理莫进来。一般总是行动缓慢,所以地百姓便找忧国忧民的当地逍遥派分部诉苦。
当地逍遥派分部负责人老张接待了他们,一共有几十起此类事情,丢失狗五十只,牛五条样子。
经当地乡民举报反映和老张他们初步判断,很可能是对方边民所为。朝鲜人爱吃辣白菜,爱吃狗肉,爱吃牛肉,那可是出了名的。
老张带人乔装改扮,以探亲访友为名,到对方探访,最近最终核实确认是对方离中山国边境线二十多里一个叫宫家庄的叫南宫为首几个小兄弟所为。
此人五十岁左右,号称刀王,会使倭人东洋刀法,属于外家功夫。他手下有四五个小兄弟,他们尊称他为带头大哥。
此人也并非是大奸大恶、欺男霸女之人,还讲点儿义气,甚至有时还主持点儿公道,当地人对他毁誉参半。
当地逍遥派分部头头儿经慎重研究后认为:此事牵扯到两个国家之间的边民偷摸违法行为,牵涉到管辖权,处理不当容易引起两国之间的纷争。所以上报逍遥派总部。
球踢到逍遥派掌门洪天鹏处。
他听取汇报后认为:这事要管,二是考虑到小猴在征西平定土匪斗争中做的不错,故把这事儿仍交给小猴儿去办。有两点要求,处理过程中,一是不能死人伤人,二是要向诸葛亮七擒孟获一样,俘获他们的人心,杜绝朝鲜边民日后越界违法偷窃,影响中山国一侧的边民的生活安定。
任务下来了,小猴一看这活,挠头有点儿难度,它不像处理大恶人,一番疾风骤雨式激战,杀他个片甲不留,然后凯旋而归。
而是掌门要他们学诸葛亮 ,从内心收服他们,杜绝后患,且不能死伤人。你说难不难?
虽有难度,也难不倒小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因此,小猴做足了功课。
段玲玲钱圆梦一听要与小偷斗,没啥好戏看,就不嚷嚷出征了。这任务只能落在小猴、柳毅、钱小虎三个人身上。小猴率他们到当地逍遥派分部处了解朝鲜风俗,学几句常用的口头语。这不是主要的,对方边民大多能用汉语直接交流,最主要的他是要了解刀王等人的行事风格,为降服他们做预案。当地逍遥派分部负责人老张向小猴详细介绍说:
对面边民朝鲜人,主要种植水稻,以稻米为食,偏爱辣口,常年吃腌制的辣白菜,酷爱吃牛肉、狗肉,为人豪爽,喜结交朋友。可能是人种关系吧,大多数女人长得漂亮,年轻时脸蛋似梨花白桃花红,到三四十岁,也可能劳累吧,就成黄脸婆了。他们的女孩长得美丽,跟人私奔不少,因此当地流传几句顺口溜,黄泥打墙墙不倒,小伙上墙狗不叫,大姑娘丢了娘不找……
他们有点儿重男轻女,这是以咱们的眼光来看。据说倭人女人对男人特别好,跪接跪送,把男人侍奉的舒舒服服的。对面朝鲜人如这个刀王,就娶三个老婆,他当家,他也下地,只是吩咐指挥老婆与大一点儿女儿们干活儿,他不干……晚上收工回来,老婆负责做饭,他去朋友处说闲话。饭做好了,老婆孩子再去请他回来吃饭。村里男人都是这样子,若帮老婆做家务活儿,村里人会瞧不起他。吃饭也有讲究,男人包括儿子可以上炕坐着吃饭。至于女人,老婆则在炕沿边当啷个腿儿,凑在桌上吃几口。女孩们即使她十八二十三了,成大姑娘了,也只能围着锅台吃饭,上桌吃饭,可从来没有他们的位置,可见国与国,民族与民族,风俗不同。规矩也不同。按周易说,倭人朝鲜人是阳盛阴衰,中原和咱中山国则有点阴盛阳衰,如咱们中山国女人常见盘腿坐在炕上,围着火盆,叼着一根大烟袋,口吐烟雾,对男人呼来呼去。他们倭人朝鲜人的女人则对男人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最后,再说这个南宫刀王吧,他五十岁左右,也不知哪年跟倭人学习十几招东洋刀法,属于外家功夫,在当地小有名气,围在他身边有几个小兄弟,大家称他为刀王。功夫不是上乘,但是他和手下偷盗功夫还算高明,比如他们偷狗时,他们把肉用土信子砒霜喂过,半夜子时后,趁人们熟睡之机,把肉抛进院中,狗闻肉香,开始汪汪叫两声,终抵不住肉香引诱,时间不长,便毒倒了。他们便翻墙入院,拎起狗狗就走,回到家杀狗弃内脏,食者无虑。再如偷牛,他们也是趁人熟睡之机,他们多少会点轻功,脚步轻,混进牛棚,先给牛儿喂几口玉米精饲料,和牛套近乎,然后牵牛走,牛还把它们当做主人呢。南宫刀王这一伙儿人,多少还讲究点儿江湖义气,有时在当地还主持点儿公道,就是犯偷病。他们不认识的两国边境百姓深受其害……
小猴子了解完情况后,他们化装成边民,在逍遥派驻地当地分部老张的陪伴下,到南宫刀王家勘察地形。
南宫住在一个较为平坦的小屯中,小屯南面有一条河。屯中中间有一条马路,屯中上下是水田。
南宫住宅在屯中马路边,是茅草屋三间,但长宽高比普通百姓民宅多出不少,故显得有点儿气势。院中宽阔,东西南北有十丈之多,四周有八尺高的青砖院墙,大门是木质的。
老张对小猴介绍说,南宫三间大房西面有门,入内是厨房,南北各有一口大锅,供家人做饭炒菜。再入内两间,两大间是卧室,是南北连炕,中间是小三米的过道连炕,直接用傢具隔开便有炕四铺。南宫住内室第一炕,以显示家长地位。其余三炕分别是大老婆、二老婆、小老婆、领子女居住。南北炕之间无遮挡物,炕有宽度,足够六七个人睡觉。从外观看是双烟囱,南北炕之间烟火不相连。
这是最为普通且典型关外这几国的民宅。有锅有炕,能解决人们饮食和冬天取暖的需要,人们挤在一起,冬天暖和,有烟火气。
现在是看不到了。解放后左右之前,东北民宅它都是这个样子,有钱人家领几个老婆在一起居住,或者两个老人领几个儿子已结婚在一起住。人多势力壮,家中选一个当家的主持大计,外人一般不敢欺负。
字典里抱团取暖一词,这词可能就是从东北民宅居民居住情况中受到启发而发明的吧。
老张还对小猴介绍说,南宫刀王三个老婆中,仅小老婆生了一个男孩儿最小,其余7个全是丫头。老小十一人都住在这屋中。丫头大的都十八二十三了,长得如花似玉。和你柳毅小虎都一般大了。另外,后天是他们朝鲜人一个重要节日,回甲节(60大寿)和回婚节(结婚六十周年纪念日),每个家庭都要举行庆祝活动。届时南宫家肯定是杀几只狗,广邀长者亲朋,尤其是他们几个小兄弟到场举杯庆贺。
绝佳好时机。
小猴征西时,他采取下战书开战,这次他根据老张的情况介绍,决定反其道而行之,趁对方过回甲节和回婚节之机,采取关门打狗的策略,行威慑收服之实。于是,小猴在回甲节当日下午一点,率柳毅、钱小虎来到南宫刀王家的大门外。听见屋里喝酒猜酒令声一片,“哥俩好啊,两匹马呀……”人挺多,人声嘈杂。
又见院内石桌石凳旁,挂灯笼树杆底下一朝鲜女人,双手被麻绳吊着,双脚贴地。在她身边有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大的十二三岁,小的七八岁,在她们三人旁边还爬着一条大黄狗。小猴他们三人走进去,奇怪狗不叫,小猴对那被吊的女人说:“大姐,你被吊着肯定是被抢亲来的吧?”
那女人则答:“谢公子关心。俺是南宫第二个老婆……公子,你们是俺家请来的客人吧?不管是不是,俺丈夫好客,你们进去吃肉喝酒便是……”
“那你为何遭丈夫吊起责罚?”小猴问。
那女人又答:“俺是丈夫的出气筒,被吊被打是家常便饭。俺上午翻洗狗肠,他说俺偷懒,洗的不干净。他是故意找茬,把俺吊着,好在客人面前显摆他治家严的威风。不怕公子们笑话。归根到底,他是嫌俺肚子不争气,连生四个丫头。”
“哦,大嫂,看来你是受苦之人,我们深表同情。”小猴话锋一转,点明来意。“大嫂,我们是对面中山国的人,我们此来既是来交朋友的,又是来讨债的……”
那女人笑了。“交朋友,俺家欢迎。俺丈夫讲义气……说起来,俺丈夫也不是头顶生疮脚底下冒脓的坏人,别看他常骂俺吊俺,然他下手知轻重,仅是羞辱俺,象征性惩罚,意在树家威,然他背后还给俺赔不是说小话呢……俺看公子心肠好,先提醒你们,俺丈夫武艺高强,号称刀王,瞧你们岁数还没有俺大女儿大,长得精瘦,手中又没有家把什,快回去吧,别讨债了,若惹他恼怒,他可能打断你们的胳膊腿……”
小猴满面笑容。“谢谢大嫂了,别看我们身子弱,手里没家什,然我们会功夫不会吃亏的。我给嫂子交个底,我们是真心实意来交朋友的,绝不会伤了你丈夫的。我现在就给你松绑,你去叫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