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得了吗?中国人就在我们的营地外面设岗置哨,他们查中国人吗?你没有看见他们看见中国人哼哼哈哈就过去了,针对就是帝国人员,这是公然的挑衅!”高桥志浩把拳头重重击打在桌子上。
“我偏就试试:看他们能把我怎地?我还就不信这个斜!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石板龟次郎从坐的桌子上跳下来。
王魁元和汪天培到达县政府时,并没有出现他们想象的欢迎场面,甚至是见面寒喧都是不卑不亢。白峻青并没有出现,只是柳明楼在小会议室接待了他们,除了黄天佑,作陪的没有其他人,烟气缭绕,相互看着对方,并不说话。
“王部长和汪秘书长来我县有何贵干?”还是柳明楼首先打破沉默,看着王魁元把茶叶吹到杯外,钉在手指头,并弹回茶杯。
“还是那块地的事,我受省主席委托,前来和日本人谈判,在不能探明黄金储量的情况下,我看如果价格合适,就不要和日本人较劲了,双方剑拔弩张,对谁都没有好处。白县长既然不愿意见我们,我看就有劳柳主任代替,和日本人真正谈一次,谈不拢,地还是我们的地,山还是我们的山,就算谈成了,我们对裂凉山云龙山还有管理权,齐矿长也不要固执己见,他的投资,除了日本人有补偿,政府也有相应补贴,他何乐而不为?就算他把龙云山掏空,又能挣下几个钱?矿工死一个,就够他喝一壶,拿了钱,干点儿什么不好?非要井下啄食?体体面面不行吗?日本人有的是技术,他有什么?这么多年折腾还没有折腾够?”王魁元不知道日本人是怎么把手伸到国会去的,许多议员纷纷为日本人说话,这风就有了方向。
“柳主任,龙泽县是个什么态度?”汪天培问柳明楼。
“日本人这样急功近利,你们二位不觉得奇怪吗?如果地下没有东西,日本人何必屡次要强租二山?他们得不到二山,就把他们自己修的桥炸了,这不和九一八如出一辙?幸巧我们有高孝山,在铁的实事面前,日本哑了,要不然会喋喋不休的,见好就收吧。这是你们的的底牌?我不知道:我们的政府为何如此惧怕日本人?”柳明楼知道眼下这二位在神州至少能当半个家,“不管地下有没有东西,这山是我们的!”
“不是怕!日本人这上百年在我们周遭,历次与他们交战,我们胜过吗?教训还不够深刻,就近百年的甲午海战,我们的水兵不可谓不勇敢,结果如何?人家船坚炮利,我们有什么?靠一腔热血有用吗?”
警察护卫队从操场上集训刚散场,一个个热汗涔涔,包括柴东进。
“队长,照这么个训练法,不死也脱层皮,这是玩命呀!”
柴东进看一下朱之山,脸色通红,汗水早已把衬衣打湿:“咱不能叫人把咱看瞎了,谁让有人头上有顶疑似红帽子?这根小辫子被人抓住,随时随地就能把你拎起来,不单单是疼的问题,任何时候看你都是红的,洗不掉,再说,这是县长大人法外开恩,咱也就不能不识抬举,再说:如果没有真本事,将来拿什么打日本子,你看看黑龙会那些狗娘养的,整天张牙舞爪,还哼哼着,他们这是要吃人呀,咱就等着他们来吃?”
“柴队长一向高瞻远瞩,我等佩服之致!”钟震强一抱拳,这时高孝山正从那儿经过,一脸不服气。
“你这个马屁精,少拍我的马屁!”柴东进走近些,“高队长,下午我想请个假!”
“你的事,我管不着,要请找桑局长,你我平级,我算哪根葱呀?”高孝山这一肚子气,“猴子都变成人了,那人在什么位置上?”
看着他的背影,柴东进明白:他的唠骚不是冲他发的,而是冲钟震强发的,“钟老弟,你到底是不是红党?我怎么雾里看花,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那报纸上不都说了:红党早就被消灭在西边,好多次围剿,委员长可是被着骂名呢,我就是个普通的生意人,他没使着我的钱,就说我是个红党,红党里,有我这号吃喝嫖赌坑五毒俱全的人吗?不给我安个帽子,说不定,我这会儿早在外面逍遥快活,何至于恁大岁数,还遭这份罪?这里头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女人,憋坏了!”
“哈哈……”几个人笑喷了。
“那你咋不瞅准机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