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你的小桃红吧?”
“大哥此言差矣!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裳!”他拉个板凳往下一坐,“大哥,在警察局这些日子,听了不少事,红党这鸟,咱没见过,说它象凤凰一样,五彩斑斓,听说大西北,有个叫延安的地方,是一片圣土,他们都聚那儿,我对国民党了解也不多,我觉得白县长,更真实,更有血有肉,不象红党传得那么斜乎!”
“你呀,被洗脑了,这个主义,那个党派,你真见过他们为穷人谋过福祉?都是说一套做一套,全为了这个……”斩一风做个拧捏钞票的动作,“自从大清倒台,你方唱罢我登场,你见过谁在为国为民?扛着这面大旗,好捞钱,说说而已,不说这个了,你的护卫队有多少人?”
“几十人,大哥,我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看情况!日本人不依不饶呀,大栅栏那儿,他们吃了亏,日本人能咽下这口气嘛?”
浅仓回到株式会社,心绪不宁,时至今日,多方努力,云龙煤矿没有拿下,裂凉山毫无头绪拖着,军部已经对他严厉斥责,急得他象热锅上的蚂蚁,由于可用的人实在太少,所以没有撕破脸皮。坐在办公桌前,无奈双掌竖在鼻前,尴尬搓着手,对着地图发呆。
突然,他的眼前一亮,拍一下桌子,把小野正雄吓一跳。
“浅仓君,你……?”
“快!给石板君打电话,让他马上来!”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主意了?那山口君呢?高桥回国究竟是真是假?你推荐也不行?石板背后站着谁?”
“你猜!”
“一定是!尤西嘎啦!”小野正雄笨如棕熊,却神气活现,手足舞蹈,熊掌一样厚实的手掌伸到电话机上,叽哩呱啦和石板龟次郎讲了一阵,放下电话,有些轻飘飘,到门口准备着迎接石板。石板骑着马,半个小时,出现在株式会社门口。
“你的幸之助的案子,查找到原因没有?
“没有!社长招我来干什么?”
“我不知道:从社长表情来看,一定是成竹在胸,他从地图上看到了什么?”
“噢?”小野让人把马牵走,两个人进了社长室。
夜半,在睡梦中,许多人听到轰鸣的爆炸声。都吃了一惊,有的甚至在床上坐起来,但没有人走出去,爆炸之后,死一般沉寂,无论你怎样支起耳朵,就再也听不见声音,这爆炸发生在后半夜,因此,有些人虽感到爆炸震动的摇晃,却没有离开床,但再也睡不着。
天亮许久,大部分政府机关上班时间,才有人报案:原来爆炸来自于云龙煤矿,是裂凉山和龙云山之间的龙裂大桥被炸毁,一河都是爆炸的碎屑,日本人修建的公路,没能幸免,刚到办公室的柳明楼,就被浅仓次郎堵在办公室,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柳主任,我将以日侨的名义,向中国政府提出强烈的抗议,我们历尽千辛万苦修建的公路,还未完全竣工,立遭人为的破坏,我希望贵政府能够给出合理的解释,并做出相应的赔偿!”浅仓从小野手中的包中,拿出评估损失报告,双手递给柳明楼,柳没有接,他却抖了几下。
“你请坐!龙裂桥被炸,损失最惨重的是中方的云龙煤矿,他们还没有来,你倒是捷足先登,放那儿,等他们的报告来了,并案处理!”
柳的冷漠,激起了浅仓的不满:“我希望贵政府能够尽快把事情处理好!告辞!”
“不送!”望着他下楼梯的背影,回想浅仓的一脸得意,他把一个文件夹重重摔在桌上,“这他妈就是贼喊捉贼!”他拿起电话,给桑泊年打电话。
“喂,桑局,你好,我是柳明楼!请到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
“桑局长,看看吧,这是浅仓送来的报告!连夜做的,分明是老把戏,贼喊捉贼!”柳把它递给桑。
桑看一眼,放下了,“他妈的这是倒打一耙,说不定这就是他们的伎俩,报告这么多内容,怎么就一下子弄出来了,说不定早就弄好了,做个扣,等着我们把头往里伸,租赁那块地方,本来就不在我们的权利范围之内,现在出了事,倒来找我们,当初他们修公路,硬要过龙裂桥,为了避免彼此冲突,我们曾建议:另辟蹊径!可他们就是不听,变着法,挤兑云龙煤矿,我就不明白了:这儿到底是中国地盘,还是小日本地盘?”桑把拳头砸在柳的办公桌上,“他们也不调查调查,谁才是这块土地上的主人?柳主任,要照我说,这东西就把它扔厕所里,当揩屁股纸,哪有闲功夫管他这闲事?”桑拿起,抖抖,扔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