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惊世骇俗的消息,只有刘中天、陈梅梅和黄兴忠知道:并没有向外扩散!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有耳朵能听,有眼晴能看,就算他们不讲,黄家大院其他人也听到各种风声。
“老爷,是不是考虑把旱地也买了?”刘中天提议。
“不必了!真要到那天,损失的何止是这些身外之物?”他有磨刀霍霍的感觉,手心有汗,手在刀把上松驰有度,松一下,是为了握得更紧,心中荡漾着英雄的情怀,男人的情愫,他急切地盼望着那个时刻的到来,他好纵横驰骋,他好横刀立马,哪怕是抡起大刀片子,在敌群中砍杀,血是热的。
“郝镇长上午又派人来,问捐钱的事,我推说你在外头,等你回来再说,可这只是权宜之计,终不是长久之计,这么多钱,毕竟对于谁都不是小事,他在软磨硬泡!”
“这一来,他就发达了!”
“他有这样的心?这样的胆?”
“你小瞧他了,这是一笔糊涂帐,不仅谁也算不清,恶向胆边生,罪从心中起,因为谁也搞不清这个天坑中,掉进多少金银珠宝,这就给他提供了机遇!”
“你想怎样?”刘中天以为黄兴忠会和斗蛐蛐一样,撩拨他几下,再摔他个半死。
“让他象臭虫一样蹦达,让他象跳蚤一样,在自我空间中自娱自乐,我没时间陪他玩,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相信他还会走下坡路,让别人去收拾他!”
白峻青心神不宁,这不仅是因为柳明楼英年早逝,还因为女儿白金梅要固执留在乡下,那里是柳明楼的故乡,她认为适合修身养性,是难得的清修之所,拧不过,就索性听之任之。这会儿正闲情逸致和桑泊年面对面坐着,一人面前一杯清茶,烟气缭绕,话不多,心绪在倾泻。
白知道:桑为这事,不断奔走于湖河帮与东野太郎诊所之间,他没有问,希望桑能说。
桑和东野太郎有交情,情非一般,东野身份特殊,他可以自由出入中国人和日本人聚集的地方,一些消息,别人无法探知,东野可以,桑喝一口茶:“白县长,你相信高孝山的武断?”
“在没有新的证据之前,我只能选择相信,退一步想想: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柳阻止日人的势力范围的拓展渗透,只有日本人有这个动机,高虽聪明,但喜欢彰显,且霸气外露,这一点,不是我喜欢的,在龙泽县这样人不在少数,但究竟是哪一股势力,这是我想知道的!高这个人喜欢激情澎湃,喜欢直接弹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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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方面消息传递,东野与湖河帮都在努力!相信很快,就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传过来!我们真的要撤吗?这么多人,这么多物,往哪里撤?那个东野就那么值得信任吗?”
“这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姑且听之,姑且信之!”
八辆马车,都塞得满满的,要带的东西太多,这个舍不得,那个也放不下,没有办法。湖河帮控制下的码头,繁忙起来,每一艘机帆船都在准备着装货,那些有钱人忙碌起来,这种繁忙,空前紧张,并且有些凌乱,连湖河帮的斩一风每天都要亲临码头上几次,空气无形散发着某种不安因素,这或多或少,影响着那些稍有些资产的人,对于平头百姓来说,身无常物,反而逍遥自在。
“哎哟,慢着点,这可是县长家的东西,摔败了,你赔得起吗?”看着车子摇摇晃晃,年迈体衰的老管家,摇头叹息,这一个个笨重的大木箱里,到底是什么,他并不清楚,看着那些卖苦力热得满头大汗,“放心吧,到了湖河帮码头,我一准把工钱给你们,保证一分不差!”已经弯曲的腰,伸起来有些困难,他看看邻河码头,还远着呢,叹了一声气。
马车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摇来晃去,箱子一会儿东挪一下,西去一下,不断发出磕击的声音。
“哎,你们这帮人,做事让人揪着心,你们看看这绳子,松成什么了?还有作用吗?这要是裤带,裤子早掉脚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