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萱心中腹诽。
也不知他这次唤自己,是为何故?
柳元蕲打量着面前循规蹈矩的女儿,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自小精心培养的女儿,礼数周全,堪称大家闺秀典范,比萧云樱强上不少。
“今日萧云樱进了盛王府,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柳萱心中苦笑,面上不显,礼数周全之下,是藏不住的是疏离。
柳元蕲心知肚明,冷冷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别忘了,你娘还是左相夫人。”
柳萱眼眸低垂,遮住了眼中的不屑和讥讽。
是啊,左相夫人,多么威风的身份,可却是被枕边人控制着生死的可怜人。
这么多年,她早已知道,自己一出生,就是他手中的棋子。
她也曾怨天尤人,为何自己不是男儿身,可是,老天无情,不渡她。
既如此,那就一起沉沦吧。
“女儿知道了,女儿立马起身前往盛王府。”
她袖下的双手紧攥成拳,只想尽快离开这个窒息的牢笼。
柳元蕲满意地点了点头,欣慰不已,“去吧,只要你听话,你娘,就是尊贵无比的左相夫人,无人能动她分毫。”
“多谢父亲,女儿告退。”
柳萱退出了房中,低垂的眸中满是悲凉,再抬首,恢复如常。
柳萱备了些薄礼,前往盛王府,心中祈祷。
但愿她能顺利踏进盛王府。
挂着左相府牌子的马车停在了盛王府,瞬间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
一袭蓝衣的柳萱缓缓下车,纤弱的倩影仿佛就要飘然而去,只一眼,徒惹他人怜惜。
奇怪,往日里盛王府门可罗雀,今日怎么左相府和右相府的千金都来了盛王府?
府中的云长安听到小厮来禀,眉头一挑,戏谑地瞥了眼云淡风轻的东方白。
“你这桃花还真是不错,这才多久,左相千金也登门造访了。”
“长安此言差矣,她可不是奔着我来的,人家是来拜见你这位盛王妃的。”
云长安哑然。
一旁的萧云樱冷哼一声,面露不喜,“那个病秧子怎么来了?来探听情报的!”
见状,云长安顿时来了兴趣。
“你很讨厌这位左相千金,为何?”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二人时,她们就针锋相对,那位柳萱,风一吹就要倒的模样她记忆犹新。
“长安,你可别被柳萱病恹恹的模样给骗了,那人心眼子比莲藕还多,倒打一耙的本事不小。”
“听你这话,吃过亏?”
忆起往事,萧云樱面色一沉。
当年见柳萱身子弱,她凑上去想帮衬几分,岂料她居然下黑手,污蔑自己推了她。
一想起这事她就火大。
说起来也怪自己识人不清。
“柳萱仗着病弱背地里给我下了不少绊子,我们不和的消息众人皆知,但她会装啊,每次她一受伤,背锅的都是我。”
念及此,萧云樱就忿忿不平,气得一拍桌子,“那些人眼瞎,活该被柳萱玩弄于鼓掌。”
后知后觉的她手中一痛,泪花顿时涌了上来,她低头一看,白嫩的掌心已经红了一片。
“长安,疼~”她将手伸到了云长安面前,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