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庆之眨眨眼。
硬是要得。
上面,帝王淡淡的道:“说,免死。不说,一家流放交趾。”
交趾此刻早已不再属于大明,流放交趾……
那不就是把他一家子丢给交趾野人蹂躏吗?
不用什么拷打,官员跪下。
“陛下,是胡御史,是他逼迫张达出兵,是他呀!”
蒋庆之转身,看着严嵩,再看着崔元。
“崔驸马。”
崔元在盯着严嵩。
老狗,你说的万无一失呢?
而严嵩此刻也是怒火中烧。
胡宗宪无能!
但内心深处所有人都知晓,胡宗宪此举并没有问题。
若是没有蒋庆之横插一杠子,张达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发配到某个鸟不拉屎的地儿。
“崔驸马。”
蒋庆之再度上前。
“何事?”崔元平静的道。
“你的脸红什么?”
“嗯!”崔元下意识的摸着老脸。
“怎地又白了?”
崔元再度摸脸。
“心中无鬼,你怕什么?”
“我何曾怕了什么?”崔元这下是真的脸红了。
老崔啊老崔,伱被蒋庆之玩弄的失态了。
严嵩叹息。
在蒋庆之目光转过来之后。
走出来,笑的就像是吃了鸡屎般的喜庆。
“臣为陛下贺!”
嘉靖帝此刻正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情绪中。
朕,看人的眼光依旧没错!
帝王是一种自恋的生物,嘉靖帝也不能免俗。此刻,他看向蒋庆之的眼神落在了黄锦眼中。
慈祥的一塌糊涂。
严嵩笑道:“陛下信重长威伯,外朝不少人说长威伯太年少,陛下怕是看走眼了。今日一看,哪是陛下看走眼了,分明就是那些人有眼不识珠玉。”
他看了崔元一眼,眼神严厉。
赶紧!
崔元咬碎半口老黄板牙,“长威伯一眼就看穿了此事始末,可见少年英才,假以时日,当可为国之栋梁。臣,为陛下贺!”
为自己的对手唱赞歌,这种憋屈让崔元等人一口老血憋着,难受之极。
“哈哈哈哈!”
嘉靖帝畅快大笑。
这时,他无意间看到身前御案上的一份奏疏。
他随意翻开看了一眼。
仇鸾。
写了什么?
朕当初对他恩重如山……
一番马屁若是在之前,嘉靖帝会大为欣慰。
毕竟张达不争气,但还有大将可用。
可如今张达翻案了,仇鸾……
是谁?
奏疏合上,嘉靖帝看着蒋庆之。
“庆之。”
“陛下。”
蒋庆之此刻只想知晓国祚能增加多少。
他抬眸,见嘉靖帝目光慈祥,不禁吓了一跳。
卧槽!
嘉靖帝不会旧事重提,给我说亲吧?
说实话,对嘉靖帝的审美观,蒋庆之一点儿都不放心。
而且他出手,女方必然是富贵人家出身。
习惯了自由恋爱的后世人,哪里愿意盲婚哑嫁。
“好好的。”嘉靖帝万般话语,最终化为一句好好的。
却令陆炳再度低头。
唯有对自己在乎的亲人,嘉靖帝才会用这种语气和用词。
好好的。
仿佛是对子侄,又好似在许诺什么。
妒火和对自己前途的担忧,令陆炳双目赤红。
旋即平静。
蒋庆之知晓过犹不及,开口告退。
走出大殿。
张达已经站起来了,甚至还换了一身衣裳。
他看着蒋庆之。
施恩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是恍若不经意,是恍若公事公办……老鬼蒋庆之目不斜视。
果然是人中龙凤,竟然不顺势拉拢我。
可我张达恩怨分明!
张达郑重行礼。
蒋庆之看了他一眼,蹙眉,然后脚下加快。
张达缓缓跟随他转身。
再度行礼。
你救我老张,此后,但凡你有事,我老张,义不容辞!
没有人会因此质疑张达。
为何?
只因蒋庆之在不可能的情况下为张达翻案,大伙儿都觉得是为了嘉靖帝的威权。
而且,知恩图报是这个时代的道德标准,张达若是对蒋庆之冷漠,嘉靖帝反而会觉得此人无情无义,不可重用。
晚些,三人组出来。
“此子,渐成大患了。”严嵩眯着老眼道。
崔元羞恼的道:“那胡宗宪无能,以至于让蒋庆之翻案成功。”
“谁去告诉仇鸾此事?”严嵩问道。
崔元使性子,“你自己去。”
仇鸾正在喝酒。
踌躇满志的看着地图,对身边人说:“大同乃是九边屈指可数的要地,去了大同,首要抓军心。杀鸡儆猴,拿几个人开刀……”
“老爷,严首辅那边来人传话。”
有人来禀告。
“说。”仇鸾依旧在看着地图。
“今日,蒋庆之在西苑,为张达翻案成功。老爷起复之事,严首辅提了……”
仇鸾猛地抬头,目光炯炯。
“陛下如何说?”
“陛下问:仇鸾是谁?”
指着地图上大同位置的那只手凝固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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