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不过没吃饱。”蒋庆之看到了一道烤羊肉,不禁觉得又饿了。
道爷看着他,把装着烤羊肉的碟子推过去。
蒋庆之一阵猛造,吃完了还打个嗝,道爷问道:“饱了?”
“饱了!”
“宝贝何在?”
“在宫外。”
“若是那东西不堪,吃了朕的……”
“保证给您吐回来。”
道爷指指他,起身道:“更衣,准备出发。”
“爹,我也去。”长乐眼巴巴的看着道爷。
道爷蹙眉,“罢了。”
于是当群臣看到嘉靖帝时,发现他身边多了个小内侍。
有些眼生。
“庆之!”朱希忠早就到了,正在吃油饼,见到蒋庆之后几口把剩下的油饼吃了,喝了一口豆浆,打个嗝。
“昨日有人求见你嫂子,夸赞了一番大郎聪慧,说什么……有大儒看中了大郎,愿收他为弟子。”
朱希忠冷笑,“这是明的不行来暗的,却不想你嫂子把脸一冷,当即令人送客。那人还不愿走,喋喋不休说什么大郎跟着你读书,被归于墨家门下。国公府可想好了,此后执掌国公府的乃是墨家子弟,会引发何等后果……你嫂子怒了,令人把她丢了出去。”
“这还是剪除羽翼的法子。”蒋庆之冷笑,“不必搭理,他们来了。”
王以旂隔老远就笑道:“好像是昨日立秋吧?这秋高气爽,正该出游。听闻长威伯擅长美食,今日我等有口福了。”
蒋庆之负责出游事宜,身后跟着两辆马车,厨子两个。
“那些人说墨家自苦,极为极简,可这位巨子却好吃不倦,可见蛰伏多年后,墨家还是变了不少。”
“可不是,长威伯连青楼都去过。”
“可他一直穿着布衣。”
有人干脆直接问:“长威伯时常穿着布衣,可是墨家规矩?”
蒋庆之看了此人一眼,察觉到了敌意,呵呵一笑,“绫罗绸缎光滑无比,可论舒坦还是布衣。”
那人冷笑,刚想继续怼,就听道爷缓缓说道:“确实。”
说着道爷抖抖袖子。
众人这才发现,道爷常年穿着的道袍可不正是布衣?
道爷看了群臣一眼,那种神灵俯瞰凡人的神态,让人读出了话里的意思。
——一群土包子!
一路浩荡,到了城外后,阳光明媚,近处有绿草悠悠,远处有群山隐隐,群臣诗兴大发,纷纷吟诗作词。
出城三里,随即转左。
道路越来越荒凉,王以旂笑道:“长威伯这是要把我等卖到哪去?”
蒋庆之说道:“海外!”
众人大笑。
前方右转,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是一块空地,两侧有林子,百余侍卫正在等候,另有数十工匠在一堵墙那里弄些什么。
“怎地还有羊群,今日是要炙烤不成?”有人看到了羊群。
“长威伯,朝中积攒的事儿不少,有什么宝贝就赶紧拿出来吧!”
一个官员看似温和的说道。
“是啊!拿出来咱们看看,也好放心吃喝不是。”
“……”
蒋庆之笑了笑,“稍安勿躁。”
他回身吩咐道:“石头,按照咱们在俺答弄的那样,在那堵墙上打洞埋下那些东西。”
“有数。”
孙重楼过去和工匠们说了一番。
“小事。”
一番操作后,孙重楼又放了几个包裹在羊群中,引线拉出来……
这时礼部左侍郎陈河问道:“长威伯这是要作甚?难道是要作法?”
“哈哈哈哈!”
除去朱希忠之外,今日来的都是文官。这些人大多对墨家抱着敌视的态度,听到这话不禁大笑了起来。
“墨家这些年蛰伏,莫非学了法术?若是如此,老夫今日倒是要开开眼界!”
“长威伯,何时开始呀?本官都迫不及待了。”
“……”
蒋庆之淡淡的道:“退后。”
说着他率先退后。
“不就是火药吗?老夫当初曾亲手点过,炸死人?笑话!”那个官员站在原地不动,还招手:“诸位,靠近些热闹。”
火药对大明官员不是稀罕事,前宋时火药就用于实战。大明立国后,京师神机营当初曾跟随成祖五次北征,立下不少功勋。但此时的火药威力颇为感人,作为发射药也只是勉强,作为爆炸物,那威力真的不够看。
“当初有人建言用火药守城,兵仗局那边弄了几个,测试时连羊都炸不死,笑死人了。”有官员嘲笑道。
“后果自负!”蒋庆之冷冷的道。
“若隔着那么远依旧能弄死老夫,老夫死而无憾了。”
蒋庆之冷眼看着几个官员走过去。
“孙不同,盾牌。”
孙不同把盾牌顶在道爷身前。
道爷淡淡的道:“看来这个宝贝不俗。”
蒋庆之自家也拿起盾牌。
那几个官员回头看了一眼,有人心中发虚,“要不……回去?”
“怕什么?所谓法术老夫当年见过,都是骗术。”官员冷笑。
“石头。”
“哎!”
“点火!”
“好嘞!”
孙重楼点燃引线后,掉头就跑。
一群人看着引线冒着青烟,一路延伸过去……
“轰!”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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