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没错。
“李寺丞家的小女儿……”顶头上司陈末低声问道:“今年多大了?”
李焕低声道:“今年及笄。”
“十五了。”陈末点头,“长得如何……罢了,定然美,美……”
可他说晚了。
“不是下官吹嘘,小女长得不说沉鱼落雁,却也不差。”随后就是一番吹嘘。
这时仇鸾那边有人起身走向蒋庆之。
“这是要挑衅。”陈末说道:“战前先叫阵,倒也符合兵法。”
李焕有些悻悻然的停止了吹嘘。
那人走到了蒋庆之右侧,坐下举杯,“长威伯,我敬你一杯,三日后一战,可敢与我赌一把?”
“你是谁?”蒋庆之偏头看着此人,随手拿起酒壶。
“我……”
蒋庆之抓起酒壶,猛地拍在男子脸上。
呯!
男子仰头就倒。
蒋庆之转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说你是谁?”
“显章侯杜贺!”男子满脸是血,鼻梁塌陷,“你竟然动手,好得很,好得很!”
“我只是习惯挥挥手,谁知晓你竟坐在我的身侧。”蒋庆之一脸无辜。
武勋那边有人骂道:“这人竟然学会了文官的无耻。”
“对了,你来寻我作甚?”蒋庆之松开手,杜贺再度倒下,后脑勺撞在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杜贺眼冒金星,缓了缓,咬牙切齿的道:“本侯来寻你打赌,可敢?”
几个武勋起身过来,一边走一边挽袖子。
朱希忠站起来,提起凳子。
他冷笑道:“要动手吗?朱某兄弟何曾怕过谁?”
蒋庆之和老纨绔并肩,问道:“赌多少?”
“三千贯,可敢?”杜贺爬起来,踉踉跄跄的站稳,觉得头晕的厉害。
“三千贯?”
“不敢吗?”杜贺讥诮的道。
“最低五万贯。”蒋庆之想到了富城在昨夜的唠叨,什么成亲花销不小,家里的钱财虽说有一些,但总得给未来的女主人准备多些不是。
“五万贯……”五万贯以杜家的情况能拿出来,但要当东西。杜贺想到了仇鸾的必胜分析,“本侯和你赌了!”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只手拍在一起。
杜贺走了几步,突然回身,“本侯还没和你算那一酒壶的帐!”
蒋庆之拿起一碟菜,狞笑道:“要不,再加点?”
杜贺指指他,冷笑道:“三日后,本侯要看着你欲哭无泪!”
他回去后,寻人向嘉靖帝告状。
没多久,那人回来了。
“陛下如何说?”杜贺摸摸鼻子,只是轻轻触碰,就痛的他眼泪汪汪的。
“陛下说,新年第一日见红,兆头不错。”
杜贺:“……”
……
李焕吃了个半饱,回到家中后,妻子常氏来迎。
“夫君,今日大朝会如何?”
“热闹。”李焕说道:“那位长威伯威风八面,一酒壶就把显章侯杜贺的脸差点拍扁了。”
“是陛下的那位表弟?”
“是啊!”
“据闻长得如琳琅珠玉,可是如此?”
“女人就爱关注这些。”
“那去关注什么?”
“是,是长得很是俊美。”
“此人若是做了咱们家女婿……”常氏想到了小女儿李恬。
“此人得罪了天下士大夫,且和严党势若水火,嫁给他,就怕恬儿不得安生,对了,恬儿呢?”
“早上说是去自己的店铺看看,不是回来了吗?”
“爹,娘!”
一个贞静的少女进来,蹲身问好。
“最近少乱跑。”李焕告诫道:“初四京卫要演武,小心些。”
“演武?”李恬问道:“爹,谁演武?”
“那位长威伯,对方是……那个什么来着,为父忘了。”李焕喝了些酒,此刻觉得疲惫不堪,喃喃道:“那少年倒是不错,可惜了,可惜了……”
少年?
李恬莫名想到了那个叶庆。
蒋庆之此刻在虎贲左卫。
校场上,刚吃完饭的虎贲左卫将士沉默着。
“秦源那个狗娘养的和仇鸾等人联手,想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蒋庆之说道:“这一战,不只是关系到我与你等的荣辱。这一战,关系到谁在这场京卫整肃中占据主导。咱们败了,京卫依旧会沦为看门狗。”
仇鸾等人的眼中只有自家利益,一旦取胜,整个京卫系统,包括武勋等,在士大夫们的帮助下都会翻盘。
但凡对手支持的,我们都反对。这是士大夫们的传统。从前宋开始就是如此,哪怕知晓许多国策利国利民,但只要是对手推出来的,一律废止。
甚至某位砸缸的名人,老眼昏花的指着地图,“那地儿是王安石弄回来的?”,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这位名人说道:“还回去,还给西夏人!”
正如历史上的那样,随后的大明官兵,真的连看门狗都不如。
在北方,他们畏敌如虎。
在南方,那些刚洗脚上岸的农户,跟着几个真倭冲杀,竟然能以一敌十,打的大明官兵狼狈不堪。
这个大明……不能再这样了!
蒋庆之眼中仿佛燃烧着火,他第一次忘了大鼎,也第一次忘了国祚。
这阵子府军前卫的待遇传的沸沸扬扬的,每日肉食不断,而且有多名宿将在为他们出谋划策。
这几乎是压倒性的优势。
“可敢跟随本伯,让那些蠢货看看,何为我大明虎贲?!”蒋庆之双拳紧握。
阵列沉默了一瞬。
马芳举起右臂。
“死战!”
无数手臂高举。
如林!
“死战!”
“死战!”
“死战!”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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