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之黄金时代 第八十二章 饿虎(4/4)

这是戴尔-库里作为一个替补射手,最为万金油的地方,尤其是他左侧底角和右侧底角的命中率一样出色,这点非常难得。

很多射手在不同区域的命中率会有显著不同,导致在战术设计上要特殊关照,对方的防守也会更有针对性。

戴尔-库里不存在这个问题,他是个天生的优秀射手。

库里的三分重新拉开了双方的分差,让活塞非常难受。

梅尔文-特平随后命中一个中距离,继续咬住比分。

开拓者给到杰罗姆-柯西,低位强打特平,转身遭到封盖。

但萨博尼斯抢到前场篮板,大手一抖,分到外线,阿甘在中路接球。

甘国阳假动作投篮,突破,再给到侧翼45度的库里,库里起手三分出手。

再度命中!

连续两个三分,微波炉一样的手感,库里稳住了开拓者的阵脚。

这时候,活塞队的收缩防守破产,必须对库里进行严加看管。

当库里在三分线外持球,活塞必须有人站在靠近他的地方。

这给甘国阳接球拉开了空间,同时,纠缠了甘国阳半场的罗德曼有些撑不住了。

不是体能撑不住,而是注意力撑不住。

任何防守人的注意力集中时间都是有限的。

没有人可以全场比赛百分百注意力集中盯一个人,开小差,注意力分散是必然。

甘国阳开始接球单打,一旦在低位拿到球,运球往里挤两下,转身就是一个勾手。

罗德曼毫无办法,被甘国阳连着拿了7分——包括一个2 1,犯规之后依旧目送甘国阳抛投命中。

罗德曼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被一波打穿,好容易追到9分的分差,又被拉开到了18分!

在被休-埃文斯吹犯规后,罗德曼一脚将皮球踢向了观众席,然后吃了一个技术犯规。

甘国阳朝罗德曼喊:“脚法不怎么样,不如我们中国足球!”

加罚命中后,第三节的甘国阳再度难以阻挡,在第三节的最后两分钟,他利用反击和罚球连续得分。

三节结束,开拓者77:60,以17分的巨大优势进入第四节。

甘国阳三节40分,21个篮板球,6次封盖,4次助攻。

他的数据能不能进一步提升,纯粹看活塞还想不想抵抗。

活塞没有失去斗志,他们不想丢掉这个主场。

17分的劣势虽然希望渺茫,但在NBA赛场,一切皆有可能。

查克-戴利在节间休息时,依旧不断去鼓励球员们支撑下去。

“这是本赛季我们的最后一个主场,我们不能这样丢掉他!绝不!”

的确,无论输赢,这将是本赛季奥本山宫殿进行的最后一场比赛,活塞不想就这样输掉。

戴利依旧要求丹尼斯-罗德曼去防守甘国阳,但罗德曼心态爆炸,他捂着脸坐在板凳上半天不动弹。

比尔-兰比尔上前用力拍了拍罗德曼的脸,道:“振作起来!哪怕是死,我们也会站着死掉!站起来!”

罗德曼终究还是垮着脸回到了球场,兰比尔提议,第四节他来对付阿甘,罗德曼不行了,特平要进攻。

戴利只好同意,兰比尔的意志力确实没的说,他是目前活塞场上唯一一个还敢和阿甘正面叫板的人。

但活塞让兰比尔防守阿甘无疑是一个灾难,甘国阳根本就不怕这种大白中锋,尤其兰比尔不能用损招了。

第四节开始后,甘国阳见兰比尔来主防自己,没有罗德曼纠缠了,他连续在底角接球,一对一单打兰比尔。

中距离跳投命中。

中距离跳投再中。

假动作后底线突破篮下扣篮得手!

包夹上来,分球给到篮下,萨博尼斯扣篮得手!

活塞不仅没有追上分数,分差反而变得越来越大。

没有了野蛮、粗野的防守动作,没有了报废对手职业生涯的威胁,活塞的防守威慑力降低了一个档次。

戴利叫了一个绝望的暂停,罗德曼如梦初醒,道:“还是让我来防阿甘吧!”

戴利摇了摇头,兰比尔朝着罗德曼的背来了一巴掌,道:“晚了小子!下一场再说吧!你们孬种是赢不了球的!”

兰比尔骂的除了罗德曼外,还有里克-马洪,他们俩都被阿甘打得害怕了,不敢做动作了,不知道怎么防守了。

活塞的士气越发低落,现场球迷有些开始陆陆续续退场,这一刻有人开始意识到,属于底特律的野蛮时代要结束了。

在比赛的最后时刻,丹尼斯-罗德曼坐在凳子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此时,阿甘已经拿下了50分,这头饿虎终于吃饱了。

【德克萨斯州的博览会在达拉斯举行,离我生长的奥克利夫贫民区大约5英里路。

和我关系好的几个孩子都没有足够的钱进入博览会,但每年我们都能进去。

有一条下水道能把人带到博览会场,我们从贫民区的入口处爬进去便开始了我们的旅程。

这条管道像都市传说一样流传在奥克利夫的孩童们中间,在那儿长大的孩子每个人都通过这条通道去过博览会。

我十三四岁时就开始和我的朋友们一起走这条路线了。

下水道的大多数地方很宽,但其臭无比。污水有1尺来深,因此我们不得不绕着走,里面黑乎乎的非常吓人。

我们会带上手电筒,这样我们就能绕开污水,也能够认清楚数年前有些人做好的路标。

回想起这些往事,我真是直摇头。

在下水道里走上5英里去博览会?一定是发疯了。

其他的孩子坐在父母亲的车子里去,他们还有充足的钱骑马或买棉花糖。

而我们得捂住鼻子,绕开臭狗屎,努力借着手电筒的光线找寻箭标。

达拉斯此时正是夏天,比地狱还热,下水道有些地方特别窄,我们就不得不爬过去,污水没过鼻子。

管道里漆黑如夜,如果没有手电筒,就无法看清头和脸。

我们顺着下水管道来到博览会场的中央,有个阴井盖堵在出口上。

我真惊讶第一位钻下水道的家伙是怎样找到出口的,他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你应该能想象我们顺着梯子爬上来,推开阴井盖时人们脸上的表情。

我们像土拨鼠一样探出脑袋,在阳光下斜眯着眼,没有人找我们的麻烦,也许他们认为既然有人能从那个地方顺利到来,也值得让我们玩上一通。

这就是为求好玩的我们不得不去做的事。

每当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倍觉今日生活的轻松舒服。

我喜欢把自己的生活描述为散发着一丝光亮的黑洞,我正努力往光亮处走,就像当初我们必须靠着那点亮光才能到达博览会一样。

那点亮光不断向前,给我们带来了新的挑战。

每个人都不得不找到适合自己的下水管道,我的则十分艰难。

在我到达合适的目的地之前,我走过了许许多多的下水管道,经历了一次次的挫折。

其中最可怕的一次,就是1990年总决赛,我丢了一颗牙,被阿甘拿了50分。

当时我感觉,我从下水道的窨井盖里出来,到达的不是博览会,而是屠宰场。

阿甘拿着屠刀,血淋淋的站在我面前,脸上还带着该死的微笑。

该死。】

————1999年出版,丹尼斯-罗德曼自传《我行我素》,节选。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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