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sse:
很遗憾在洛杉矶没有与你见面,去UCLA的那一趟来去匆忙,没有机会和你联系。
我现在回到了旧金山,心里始终惦念着你6月15日写给我的信,但一时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回复你。
最近一些事情尘埃落定,正好心里有些话想说,便给你回了这封信,相隔很久感到抱歉。
一眨眼就7月了,上次收到你给我写的信时,我正好和弟弟去洛杉矶参加UCLA篮球队的面试。
接待我的是一个叫马克-伊顿的大个子,我的个子已经算高的了,也遇到过比我高的。
但马克-伊顿真算得上一个巨人,真正的巨人,我在他面前都感觉自己变得渺小起来。
他是个很好的人,之所以招待我,是受了威尔特-张伯伦的嘱托(我之前在信里有和你说过我和张伯伦的事,你千万不要透露给其他人,他是個小气鬼,如果知道我泄漏出去肯定会生我的气。他对我真的不错。)
伊顿说自己现在之所以还在继续打篮球,是受到了张伯伦的鼓舞。
张伯伦在一次热身赛的时候告诉伊顿,去做自己擅长的事,做一个内线好的防守者。
今年他毕业了,在6月底的时候他被选中,犹他爵士队挑中了他,那天他还打电话告知了我这个消息,我们成了不错的朋友。
不过我在电话里告诉他,我可能不会去UCLA上学和打球,他感到有些惊讶,但又说表示理解。
我现在写信给你也是想告诉你这件事,UCLA是一所有悠久传统的篮球名校,他非常吸引人,但我觉得它并不适合我。
那天面试时,我在学校的球馆等了很长时间,一路上我也是自己开车过来,开了五个多小时,我有些不耐烦。
当时球馆空着没有人,我就和伊顿打了会儿球,他的身板和力量真好,常规手段真的很难在他头上得分,我有些矮了。
我问他在UCLA肯定有不少上场时间吧,伊顿却告诉我,他几乎没有登场的机会。
他说他在81年拉里-布朗教练在时,每场还有平均8分钟的上场时间。
今年球队换了拉里-法玛尔教练,他的出场时间就缩减到3分钟了。
3分钟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就像脱了衣服在水里打了个滚,洗澡洗不干净,游泳也游不痛快,只沾了一身湿漉漉。
伊顿说法玛尔教练不喜欢白人球员,他只对黑人球员有偏爱,我不去UCLA是正确的决定,他肯定也不喜欢华人。
我倒是没有太在意肤色问题,在加州我遇到的人对肤色不算太敏感,因为这里各种族裔的人太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在很多学校中我优先考虑了UCLA,其实也有很多东部还有南方的学校给我发了邀请,但那些学校距离太远,或者种族环境不是很好。
我不害怕任何种族主义者,但我不想把太多时间浪费在和蠢货争斗上,而是想把精力放在篮球和生活上。
UCLA真正让我不满意的,还是法玛尔教练在篮球理念上与我不合,他不像我的高中教练那样,给我自由发挥的空间。
当时面试结束后,他就给我定了一大堆的规矩,包括鞋带怎么系,短裤的长度有多少,大一时每场比赛登场多少时间等等。
我听说过约翰-伍登的故事,那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教练,可伍登先生已经退休了,他的那一套东西,并不一定适用每个教练每个球员。
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人手把手教我怎么去打球和约束自己,我需要更大的提升。
所以,我决定拒绝UCLA,反正他们对我也没那么上心。
很抱歉,说了一大堆和篮球有关的事,还有一些负面的情绪和话语,写着写着有些控制不住。
总是在说我,不如谈一谈你…”
“嘿!Gump!你他妈的在干什么?写信?”
正在写信的甘国阳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是走进体育馆的伯纳德-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