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继业驻防点——
“将军,南侧传来喊杀声,应是殿下进攻郭镇岳!”
“将军,南边见火,殿下传讯了!”
凌晨,接连急讯传来。
唐继业即刻下令:所有将士集合!
很快,空地上聚集了万余人。
唐继业将临时搭建的简易阵台安置在了最中间。
四面火把烈烈,人声沸腾,随着唐继业被亲卫们簇拥上台,又是几声锣鼓之后,场中陷入了一片寂静。
“诸位!军情如火,本不应在此废话。”
“但,今夜之战,事关你我之生死!”
暗蒙蒙的天色下,人们根本无法看清中央的人影,只能听到对方的高昂之声:
“先前,你我也是向河东低过头的,可结果如何呢?”
“郭镇岳赶尽杀绝!在河东,根本无你我之活路!”
“如今援军来了,与郭镇岳鏖战在前!告诉我,今当如何?!”
军士们轰然沸腾:
“战!!!”
“战!!!”
“战!!!”
等到喊声稍止,唐继业方才点头,同时拔刀出鞘:“不错,唯战而已!”
“唯有拔刀向前,撕碎郭镇岳!”
“若有半分迟疑,都将陨身于此、死无葬身之地!”
此言即落,军中沸声更响。
人到了这一步,天子、皇子、袍泽之言他们不一定能听进去……但他们自己的命,那是必然在乎的!
看到这一幕,唐继业笑了。
他知道,军心可用,士气已达极点。
出击,就在此刻!
就在他要下达进攻命令时,一骑拨开人群冲来:“将军!东面一支骑兵正火速向我们靠近!”
“东面!?”
唐继业眉头猛地一皱:“东面何来骑兵?郭镇岳的人都在西南两个方向才是!”
“不知,我们司马已前往查清!”
片刻,司马归报,面带喜色:“将军!来的是我们的人!”
“我们的人?”唐继业这就更纳闷了。
“不错,是之前负责出击的皇甫超逸!”司马唯恐唐继业不信,道:“全军都是朝廷甲衣,用的也是皇甫旗号,我见到了皇甫将军本人……他说来与我们一同突围!”
唐继业目光一缩:“不可能!”
皇甫超逸孤军深入河东后方,且和许破奴一块被周角围住。
许破奴都被生擒,何况他呢?
此中必然有诈,唯一的解释就是……皇甫超逸降贼!
“嘿嘿,这小子也是怕死的紧啊,只怕皇甫家要让他气死!”
想到这,唐继业不由发笑,接着手一挥:“赶走他!”
司马一愣:“将军?”
“你未听见!?”唐继业怒道。
“是!”
司马仓促奔出。
身边一名校尉道:“将军担心他会坏事?”
“坏事他未必有这个能力,但他凑上来一定不是好事!”
没等司马回来,周彻带着人已突到驻防点门口。
看到是朝廷兵马,上方的人并没有向他们抛出箭矢。
但到门口时,周彻还是被拦了下来。
“让开!”皇甫超逸喝道。
守门的军士连忙行礼:“皇甫将军,没有我家将军命令,咱们也不敢放您进去,请你见谅。”
“混账!”皇甫超逸大怒,喝道:“军情如火,再不出击一切都晚了!”
“同为朝廷兵马、同样要杀回河南,还能有什么疑虑么!?”
几个守卫支吾不能对。
周彻看了皇甫超逸一眼,后者会意,抡起枪杆就砸了进去。
几个守卫抱头走开时,司马复返,按刀阻拦:“皇甫将军且住!我家将军明令,请您退回!”
唰——
得到明确军令,门口的军士们不再畏惧,果断拔刀举枪。
立在后方和高处的,也第一时间张开了弓弩。
如此,皇甫超逸再闯的话,他们便要展开厮杀了!
皇甫超逸端坐马上,眉头紧皱,有怒而难发。
“我来吧。”
“是!”
周彻出声,从皇甫超逸背后打马而出,对那名司马道:“唐继业不准皇甫超逸入内,那本皇子呢?”
那名司马眼皮猛地一跳:“您是?”
盖越甩手抛过一面令牌。
对方接过后脸色大变:“六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