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缓缓的陷入了沉默当中,如果这样说的话,好像的确没有。
他看着刘彻:“你的意思是?”
刘彻沉默的点了点头,之后才轻声说道:“是的,陈氏此次动怒,是因为您将试探的手伸到了陈氏的族人当中,而且是一个女娘的身上。”
“这一次是没有成功,可若是成功了呢?”
刘彻抬起头,看着刘启,其实心里也是十分的迷茫:“父皇,如果成功了呢?您知道那个时候,陈氏与刘氏之间会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么?”
“九王之乱方才过去,难道您真的想要和陈氏决裂么?”
刘启沉默的摇了摇头:“不会成功的,在刘膘快要成功的时候,朕的人便会出现,将陈柔救下来。”
“朕怎么可能让陈柔出事?”
刘彻看着刘启:“父皇觉着,只要这件事情不会发生,这种先例便可以开么?”
先例!
这两个字出现了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一瞬间。
刘启叹了口气:“是朕糊涂了。”
祸不及家人!
陈氏这一次如此愤怒,主要是因为刘启根本不讲道理,你想试探陈氏可以从任何一个角度出发,但你牵扯上还未曾成年的女娘,且是用如此下作、卑劣的手段,是否有有些过分了?
所以,陈氏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姿态,因为陈氏要让刘氏、亦或者天下人都知道一件事情。
陈氏的底线不可触碰!
否则你便是要承担起来这样子做的代价!
刘启再次陷入沉默:“如今之计,该当如何?”
刘彻看着刘启说道:“父皇悄然去官渡陈氏,面见老师,将这件事情说明,而后儿臣会以太子之身,亲自前往官渡陈氏,为姑母做下的蠢事负荆请罪。”
“父皇下旨,即刻将姑母赐死。”
“与此同时,加封陈柔为安国长公主,赐仪,赐食邑万户。”
刘彻毫不犹豫的说出来了自己的解决方案,而这个解决方案其实与之前刘启给陈氏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天子亲自去官渡解释,太子亲自去负荆请罪。
而在刘彻看来,这并不是多么屈辱的事情。
为什么不能低头?
为了权利,怎么低头都不为过,当年高皇帝为了立国,不还是亲自前去官渡陈氏寻找陈居先生,征得了官渡陈氏的同意之后才前往沛县。
如今怎么就不能低头了?
刘氏那么高贵么?
陈氏传承了那么多代,多年甚至从未中断过三公之位,比刘氏的血脉高贵的多了。
人家陈氏有这么倨傲么?
不过都是黄图一抔。
刘启最终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便按照你所说的做吧。”
他闭上了眼睛:“你先在京中监国处理政务、而朕前往官渡陈氏去向你老师、以及朕的那位老师说明这次的事情,等到朕回来之后,颁旨令你前去。”
“长安城内,不能无人啊。”
当刘启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整个人瞬间就放松了。
是啊,天子又能如何?
先例绝对不可以出现。
他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无奈之色,这一次的确是他做的太过了。
景元十六年,秋冬之际。
这一场闹剧终于结束了,天子亲自前往宗室,将此事解释清楚,而后又将所有请辞的官吏上书全部退回去,并且一封都没有看。
紧接着,太子表示这件事情都是因为自己才出现的,长公主刘膘因为私念所以伤害到了陈氏,以一个愚蠢的大脑贬低陈氏,这是皇室绝对无法认可的事情。
所以太子准备亲自前往官渡,负荆请罪,以请求陈氏的谅解。
在太子的这个消息传出的时候,天子却病倒了,于是本来决定要在十月中旬前往官渡的太子,不得已只能够接过了监国重任。
当然,明面上是这样的。
实则大家也十分清楚的明白,天子是真的“病倒了”还是假的“病倒了”,当然,群臣也都理解天子的面子问题,所以没有将这个事情拆穿。
景元十六年,十月底。
在悄无声息中,陈氏迎来了一位贵客,刘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