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厮的话说的很冠冕堂皇,但梁王却听得咬牙切齿。
病重?
他这会也反应过来了,方才陈秋陈辟所说的大概也是虚假之言,什么水土不服,什么重病?
就这么巧合?
全都是赶在他开宴会的时候一个个的爆发了?
简直是笑话!
这般想着,梁王心口一股怒火奔涌而上,但他强行将这一股怒火压了下去,因为他知道,只要他还想要得到“皇太弟”的位置,就必须是将这口气咽下去!
否则陈氏就有理由名正言顺的拒绝自己的请求了!
待到梁王回转车辇而后离去,那侍从才松了口气,回到丞相府内,与陈拓汇报。
陈拓坐在府宅之中,眸色微微沉着。
他在纸张上面写着什么,像是在布置自己的图谋一样。
梁王府
当车辇声响起的时候,宴会上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院落外。
只是很可惜,下一秒所有人都失望的叹了口气,心中对梁王的“赌注”又轻了几分。
陈氏不表态的话,大概没有几个人愿意孤注一掷的。
梁王身侧的正是“馆陶公主”刘膘。
若是说原本轨迹中的刘膘,大概能够镇得住这群人,但如今?
不好意思,你是谁?
若是没有一个名为“陈氏”的刀悬挂在窦太后的头顶,以至窦太后不能够太过于“嚣张”,此时的刘膘一定是整个宴会上、或者说整个长安城内最大的靠山!
宴会如常,梁王神色不变而入席,刘膘坐在他的身侧。
这一场宴会到底是没有完成梁王最初的期待。
景元十一年,夏五月。
不过是半年的光景,半年前那横扫天下的“战乱”便被终结了,大将军周亚夫克复敌军,大胜而归,将谋逆的诸王全都是带回了长安城中。
而刘启却一点都没有心软,将谋逆的九王全都直接赐死。
这一点当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反对,但是在刘启的蛮横命令下,没有人能够违逆这位陛下。
尤其是能够限制天子的陈氏也不出声的时候。
景元十一年,夏七月。
大将军周亚夫得胜归来,而天子诏令拜其为太尉,加封为太师。
而与此同时,天子的另外一封诏书则是没有引起什么波澜,甚至大家也都觉着这很正常。
天子诏令,加此代陈氏家主为“太傅”,追加为“安国王”
这倒是没有引起众人的波澜,毕竟对于陈氏来说,历代的家主被皇帝加封为王的事情太过于寻常了,甚至人们觉着天子拜周亚夫为太尉的事情,可能都比这个事情吸引人。
人们宁愿去听一听市井当中流传的另外一个“流言”。
当今天子看上了一个出身“娼妓”的女子,并且想要将其带回皇宫。
这是在民间流传的说法。
但事实上,这个说法并不算完全正确。
天子的确是看上了一个女子,也的确是想要将其带回皇宫。
但这个女子却并不是什么“娼妓”。
她只不过是一个“人妇”而已。
是的。
人妇。
这个人妇叫做“王娡”。
当然了,说王姪是人妇不是那么的恰当,因为此时的王痣已经和那位金王孙和离了,虽然生育过一个女儿,但却并不算是什么大事。
至少在天子看来这不是什么大事。
老刘家的皇帝么。
看上人妇不过是一个小事而已,养一些男宠也不过是小事而已,这群流氓皇帝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烙印在老刘家骨子里的霸道与肆意罢了。
景元十一年的秋天,随着一道诏书的落下,王痣真的入宫了,并且被封为“夫人”,这是汉朝时候的一种品阶,这种品阶类似于后世的“妃”等。
天子的后宫之事,许多人不是很在意。
但在某些人看来就十分在意了.
比如,一个绝定的蠢货,栗姬夫人。
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看,栗姬夫人都是一个绝对的蠢货,她的蠢注定是要名流千古的。
在去岁,也就是景元十年的时候,她因为馆陶公主刘膘向天子敬献了不少的“美人”而不止一次大骂刘膘,她将天子当成是自己的私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