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城。
柴敬之府上。
柴慕背后的伤势已经好了。
叶枭打的虽然重,但是却并未催动劲力。
都是皮外伤。
这些将门子弟,家资颇丰,治伤灵药自然也不会少。
所以打的时候虽然疼痛至极,可不过两天的功夫,伤势已经好了。
此刻,柴慕立于柴敬之身前!
柴敬之皱眉道:“谁让你纠集人手,去打那苏熊的?”
这件事情,还真不是他授意的。
柴慕低声道:“那日听闻爷爷回来骂那苏铭轩,孙儿心中不忿,便纠集了一些人手。想着教训教训那厮!”
柴敬之冷笑道:“然后呢?教训没教训成!看看吧,这是兵部的公文!你被调入叶枭麾下了。”
此言一出,柴慕大吃一惊。
拿起公文,急声道:“爷爷,这...这可如何是好?”
柴敬之叹息一声道:“你啊,原本我想着过几年,把你调入郑意麾下,他是我老部将,你去他麾下,自然多有照顾!也属我南派将领之列!
如今你调归凉州,便只能靠你自己了!
那些北派将领,对你未必会有照拂!
不过如今公孙路和程万里二人都调归叶枭麾下,若是有机会,你能入他们手下,或许还能多一些照拂。”
柴慕苦笑道:“这不是照拂不照拂的事情吧?那武王殿下若是针对孙儿,又该如何?”
柴敬之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老夫虽然不喜欢武王殿下,但是你也尽可放心,那位殿下的心胸,没你想的那么狭隘!”
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道:“我若是三十年前,我亦会认定武王殿下,为我大乾之主,可是如今啊,想法不同喽!安稳,比什么都重要。”
听他这么说,柴慕放下心来。
笑道:“只要他不针对孙儿,孙儿就不怕!我柴家儿郎,可没有孬种,便是无人照拂,我也能立下战功!”
“哼!”柴敬之冷哼道:“没你想的那么容易,你以为将门子弟,为何多有升迁?真的全是自身本事?我告诉你,这里有的是人情世故!”
“我等为将,虽看似公允,可是内里,却有的是说法。
比如把握较大之胜仗,便可派遣熟悉子弟领兵前去。
凶险之战,便可交由那些毫无背景的善战之将!
这样一来,将门子弟存活之概率,便要更多一些,立功便要容易一些!
简单来说,明知必死之战,若是有人照拂,无论如何,便不会让你前去。
你也不会成为战场上的弃子!”
柴敬之话音落下,柴慕有些呆滞。
对他而言,这些东西,其实有些遥远,
少年人,总是天真。
说句实话,柴敬之所说这些情况,点破了,固然难看。
可是在实际之中,有人照拂,就是如此。
禁止,可能吗?
有几人能做到真正的铁面无私?
谁不为自己后代考虑?
今天照拂了别人的后代,或许他日自己后代就多一条活命的机会。
这一次,柴敬的话,相当于之亲手将世界的真实展现在了柴慕面前。
看着柴慕,柴敬之轻声道:“进入武王麾下,我希望你记住一件事情,无论如何,不要故意与他作对,不要阳奉阴违,不要耍任何小手段!”
面对柴慕略有疑惑的眼神。
柴敬之轻声道:“那位武王,是猛虎,是恶龙,性情强硬,手段也绝不弱于他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你若真是到了他麾下,还故意捣乱,那便是我,也护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