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姓白的,仗着和山上道院管事占亲,便抢夺了高老板生意,逼人家远走他乡。”
说着,瞥了一眼客栈方向,低声道:“得知朝廷的消息后,这白家客栈老板就动了心思,在他们那里住宿,二十两一晚。”
“这里面有玄机,收的不是住宿钱,而是上山后,凭票找那管事租灵窍的机会!”
果然!
李衍冷笑一声,自己猜对了。
“瓜怂,想不到这玄门圣地也乌烟瘴气!”
沙里飞骂了一句,却又询问道:“买了票就有机会么?若是这样,二十两也不贵。”
“呵呵!”
洪铁匠冷笑道:“这么说吧,从前几日开始,这老板就每日卖票,我暗中估算,少说已卖出去一百多张。”
“山上的灵窍总共才有几个,我看,到时候恐怕还要搜刮一番,让你们竞价租赁什么的…”
沙里飞吃惊道:“一百多张,每张二十两,随随便便就是两千两银子,就为见个面。”
“黑,太黑了!”
“咱咋没这机会…”
“是啊。”
洪老板应和了一句,再看沙里飞,莫名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王道玄有些无奈,“想不到会出这种事,咱们准备的钱怕是不够,怎么办?”
他们在咸阳挖掘土匪寨,还有从陈法傀手里得到的战利品,也算身家颇丰。
扣掉建楼观的钱,还绰绰有余,因此一路上大手大脚,雇人抬棺、租马车、好酒好茶,还有在上洛汤浴享受,销着实不小。
若是竞价,估计争不过别人。
李衍沉思了一下,又询问道:“前辈,你既然常去山上帮忙,可认识斗母院内,一位叫玉鳞子的道长?”
在他离开咸阳城时,罗明子给了一封拜帖,让他来太白山时,若有不便,就找这位玉鳞子。
太玄正教规模庞大,罗明子所属的玄祭司,和斗母院属于不同派系,但终究算是同门,经常往来。
既然给他拜帖,说明关系莫逆。
“玉鳞子?”
洪铁匠吃了一惊,点头道:“当然知道,这位资质不凡,年纪轻轻道行便已三重楼,师傅也是斗母院高功法师。”
“若能找他帮忙,此事应该好办,但现在上山的人太多了,就怕找关系说情者,不止你们。”
“那就连夜走!”
沙里飞一拍巴掌,狠狠道:“反正在这里住不上客栈,和露宿荒野没什么区别。”
“道长不是说了么,太白山路可没那么好走,山下夏日炎炎,山上冰雪覆盖。现在又值冬季封山,肯定不少人困在路上。”
“只要咱们走得快,说不定能抢着一个!”
李衍犹豫了一下,看向王道玄。
他和沙里飞自然没事,常年习武,忍耐力非凡,即便旅途劳累也无所谓。
王道玄就不一样了,就怕其撑不住。
“不用担心贫道。”
王道玄哑然失笑,“我虽脚力不行,却也曾游走四方,有时翻山越岭两三天都是常事。”
“那好。”
李衍起身道:“咱们买些东西就走!”
要上山,准备的东西可不少。
厚实的羊皮袄子、火镰、还有些吃食干粮。
趁火打劫的不止一家,这些东西平日不值钱,如今却统统翻番往上涨。
李衍等人也不顾上废话,直接买了,又将马匹寄存在马房,连夜出了坞堡。
坞堡的气氛明显有些不对,许多人沉默不语,实则都在注意他人动静。
看到三人离开,有些人顿时面色微变,低骂道:“夜里上山,莫非是傻子?”
“要不…咱们也走?”
“道友急什么,山上道路险峻,一不小心便会坠崖,再说了,真以为去了就能抢上?”
“不急,等明日我弟子送来钱,再走不迟……”
不提这些人心思,在李衍他们走后没多久,白家客栈内,那身背双剑的中年女子,也沉默不语离开坞堡。
坞堡外,天杆缓缓升起三盏灯笼。
沧桑的声音响起:
“斋三官,下元夜水官解厄…”
(本章完)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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